古埃及历史探险
当泰塔对她低语时,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她的内心和她的灵魂正在向外拓展。她正在回馈给他的几乎与她得到的同样多,这种感受不断地被强化和丰富。同样,这种强烈的、持续不断的精神活动使他们更有活力了。
每一天的傍晚,船队抛锚停泊船只,船上大多数的人上岸过夜,只有一位守船的更夫留在了船上。通常泰塔和芬妮利用白天的最后几个小时沿着岸边和森林的边缘漫步,采集根茎、草药和野果。当他们采集了足够他们晚餐使用的蔬果和医用草药时,就返回自己的住处,那里与其他营房分开。有一些晚上,他们邀请麦伦和茜达都来分享他们烹制的晚餐,但是通常他们只是相依为伴,并继续他们的沉思冥想到深夜。
当他们躺在睡垫上时,泰塔将皮毛毯拉在身上,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她依偎着他,没有一点害羞的迹象,她向下伸手,满怀感情地把它拿在手里,但只是笨拙地握着。通常在睡觉之前,她最后说的话不是对泰塔本人,而是对她握着的器官。“嘿,我心爱的小矮人儿,我喜欢和你玩,可是你现在必须躺下睡觉了,不然你就让我们整夜谁也睡不了觉了。”
泰塔极度渴望要她。他的新器官渴望她,但是在许多方面他和她同样的无知和单纯。他唯一的一次肉体体验是在云裳花园里那场野兽般的交战,在那场战斗中,他被迫用他的身体去作为毁灭的武器,而不是作为表达爱的手段。那不是他最近体验到的苦乐参半的亲近关系,这种感情每一天都令人心动。
当她抚摸他的时候,他充满着强烈的欲望,想以同样亲密的方式来表示他的爱,但是本能提醒他,虽然她站在了女子成年期的门口,但她还没有准备好去跨越那门槛。
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有一生一世的时间、或许远远不止一生一世——他安慰自己,然后坚决地让自己平静入睡。
划桨椅上的战士们正驶往遭遇灾难的祖国,因此他们越发起劲儿地划着。那熟悉的湖岸在他们的眼里疾驰而过,奔向家乡的路程在船队的前方逐渐地减少,直到塔马富帕丘陵终于在他们前面的蓝色湖面上拔地而起。他们挤到了船上的护栏旁,用敬畏的沉默注视着前方。这个地方充满了邪恶,即使最勇敢的人也充满着恐惧。当他们绕过湖湾的岬角时,他们看到了面前堵住尼罗河河口的红石,芬妮向泰塔更加靠近了些,拉起了他的手求得慰藉。“它们仍然在那里。我多么希望它们和它们的女主人一样倒下去。”
泰塔没有回答。他反而对在船舵旁的麦伦叫道:“向湖湾的尽头转舵。”
他们在白色的湖畔露营。当天晚上,他们没有庆祝。与之相反,他们情绪低落而不稳定。再没有能在上面继续航行的尼罗河,也没有足够承载他们所有人回到埃及的马匹。
早晨,泰塔命令把船只拖上岸后拆掉。没有人料到会这样,甚至麦伦也在怀疑地看着他,但是无人对他的命令表示任何置疑。行李和器械一卸完,木榫钉就从它们的镶槽中被敲掉,船体被拆散为独立的部件。
“把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东西:船、行李和人,运送到住在岬角山顶的无腿巫师——卡卢卢的村子里。”
“可是那个村子高出河面之上。”麦伦提醒他,感到疑惑不解。
当泰塔以神秘的表情转过来盯着他时,麦伦拖着他的脚笨拙地站起来。“它也高于大湖之上,”泰塔最后说道。
“那重要吗,巫师?”
“或许吧。”
“我马上去解决。”
经过六天让人累得发昏的努力,才把所有的一切弄上了山丘。当他们终于把船体的部件堆到了卡卢卢村发了黑的废墟上时,泰塔才让他们休息。他和芬妮将住处安置在山丘的前坡上,在那里俯视尼罗河干涸的河床和在尼罗河河口的绝不渗水的岩石拦河坝。清晨,他们坐在芦苇编织的凉棚下,远望着湖面,天空中的云彩倒映在广阔无垠的蓝色水域之中。他们毫无障碍地看到湖的堤坝和位于湖旁峭壁上的小小的厄俄斯神庙。
到第三天的早晨,泰塔说道:“芬妮,我们准备好了。我们已经积聚起力量,现在我们必须等待满月的夜晚。”
“从现在算是四天之后。”她说道。
“在那之前,我们能进行一次反击女巫的突袭。”
“我对你决定的任何事都会准备好,巫师。”
“厄俄斯已经在她的周围筑起了灵魂的路障。”
“那就是为什么你在她老巢里的时候我们不能联系的原因吧。”
“我打算最后一次探测她的防御能力。当然,那将会很危险,但是你和我必须联合力量,做出再一次的尝试,去刺穿她的屏障,然后俯视她的堡垒。”他们再次走到湖岸。他们洗了衣服,接着在清澈的湖水里沐浴。那是一种清洁仪式:邪恶在肮脏和污秽的物质中繁盛。当他们裸露的身体在阳光下晒干时,泰塔给她梳了头,将她的长长的湿发编起来。她护理着他挺括的新胡须,他们用嫩枝刷洗牙齿,接下来采摘了成束的芳香的叶子带回山丘上的营地里。当他们到达住处时,芬妮又向闷燃的火堆里填了木材,泰塔将树叶扔进了火里。然后他们盘腿坐下,手拉着手,吸入那清洁的、增进活力的烟。
这是他们第一次尝试共同的灵魂旅游,但是这次转入灵魂的境界进行得很顺利。他们的灵魂联系在一起,发现雅里的大地上覆盖着厚厚的乌云,只有月亮山的顶峰在云层里升起,峰顶的白雪闪耀着寒光。云裳花园隐秘的火山口就坐落在它们冰冷的怀抱里。他们向女巫的堡垒下降,但是当他们越来越接近时,苍穹变得污浊不清和令人窒息,好像在游过一个污水坑一样。空气的重量和密度抵制他们的通过。他们像一个人一样连结在一起,合力向前抗击着这让人虚弱的影响。终于,在巨大的灵魂努力之后,他们闯出一条路,降到了女巫兽窟的绿色房间里。
厄俄斯巨大的茧藏在泰塔上次看到的地方,但是现在保护性的外壳已经完全形成了,它散发出绿色的光泽,闪耀着一种金刚石般的微光。泰塔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已经让芬妮看到了厄俄斯真实的形状,而不再是她影子的一个显现。现在,当这一时刻到来时,他们将能够联合力量,将其集中在一点,彻底摧毁她。
他们的灵魂从云裳花园返回时,飞越了高山、森林和湖泊,最后回到自己的肉体之中。泰塔仍然握着芬妮的手。当她再次活跃起来,他通过内眼看着她。她的光环像从熔炉里倒出来的铸铁熔液,被恐惧和愤怒烧得炽热。
“那东西!”她紧抱着他。“啊,泰塔,它的恐怖超出了我最疯狂的想象。那个外壳里面似乎装着这个宇宙所有的罪恶和怨恨。”她面色苍白,皮肤冰凉。
“你已经看到了我们的敌人。现在你必须坚强起来,亲爱的,”泰塔告诉她。“我需要你和我在一起。如果没有你,我无法战胜她。”
芬妮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不会让你失望,泰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