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
“我哪里是吓唬你。那封信是假的。那家伙是模仿我的笔迹写给你的。他真是无所不能啊。”
“你说的那家伙到底是谁呀?”
“那家伙是身高七尺的大块儿头,笛子吹得很好……”
二郎话刚说到一半就止住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怕,眼光透过树林凝视着十米开外的地方。
洋子也吃了一惊,顺着二郎的视线望去,看见一个人穿过树林走开了。
“那人是谁?”
“嘘——”
二郎用手势制止不让她说话,等那人走远了看不见了,这才放心地回答了洋子的问题。
“是最近雇来打扫院子的音吉。”
“我刚才在大门口还碰见他了,他很有礼貌地跟我打了招呼。”
“那家伙也许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被他听了去也没什么吧?”
“不想你想像得那么简单哟……”
二郎说得含含糊糊的。罪犯的魔爪除了他全家之外,竟然伸到了他恋人身上。对那个怪物的高深莫测和凶狠毒辣,二郎除了咬牙切齿外似乎也无能为力。
于是二郎就去父亲和负责宅邸安全的警察那里,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并且嘱咐一定要好好护送洋子回家。
等二郎商量好了事情从父亲的书房来到大厅的时候,刚才在那里等候他的洋子不见了,只剩下与她谈话的哥哥一郎一个人站在那里。
“洋子呢?”
“不是去了你的房间么?”
“我的房间?”
二郎嘴唇顿时吓得失去了颜色,飞奔向自己的房间,没人。跑到走廊大喊“花园!”,也没人答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佣人们都赶来了。
二郎发疯似地跑到大门口,抓着在那里站岗的刑警问道:“有没有看到花园小姐从这里出去?”
回答是半个多小时没人经过大门。
于是佣人们和刑警们分头在宅邸内四处寻找,可是二郎的恋人好像突然销声匿迹了,到处都没有找到。
第17章大魔术
过了两天,终于证实了花园洋子被诱拐了。东京的师傅家、郊外的老家以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无一遗漏地问过一遍,都说不知道洋子的下落。
二郎仍然在监视着音吉老头,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有时音吉也会外出半个钟头、一个钟头的,那也是知道他去哪儿办事的。
报社记者与警视厅展开竞争,到处寻找花园洋子的下落。各报纸的社会版报道的全是玉村家的怪事件,其余的报道一律被搁在一边儿。
整个事件都不像是精神正常人所为。对于玉村二郎来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从白天到晚上,又从白天到晚上,过了这么长时间,事件还是毫无进展。不是梦,这不是梦。要不就是我精神不正常了?难道一辈子都要不断地看到这些可怕的幻像吗?
事实上二郎或许真有些精神失常了。不管对谁而言,自己的恋人突然像水一样蒸发不见了,他当然会另眼看待这个世界了。
二郎已经不会思考了,只知道一味地到处转悠。宅邸里、附近的小镇上……他漫无目的地转悠着。幻想着树荫下或屋檐下能突然出现洋子,可是……
一天,二郎还是没有目标地在大森街道上转来转去,抬头一看自己置身于一条异国情调极浓的街道上,以前从未来过。面前有座富有乡村气息、古香古色的小剧场,剧场前的旗帜“哗啦啦”地作响。旗子上写着从未听说过的魔术师的名字。
“咦,这里有变魔术的。”
二郎头脑昏沉沉的,就站在剧场屋檐下的广告画栏前看起宣传画来。宣传画上有各种魔术的场景,用浓艳的油彩极尽渲染。有古时的“骨骸舞蹈”、“水中美人”、“木棒抬人”、“发笑的人头”等等,全都是一个世纪以前魔术全盛时期的怀旧场面。
大概是好奇心驱使吧,二郎溜溜达达地走进了那个剧场。现在是傍晚,表演和重头戏还没开始。即使这样,他也被沉寂许久的少年时代具有的好奇心驱使着,被一个个小魔术深深地吸引着。观看这些小魔术此刻对他而言是难得的休息。
随着节目的推进,天也渐渐地黑了,开始上演大魔术了。领班的魔术师总要戴着拴着铃铛的尖帽子,脸上涂着白粉,穿着西洋小丑的服装登场。尽管是来乡下巡回演出,可是其手法的高超就连二郎也叹为观止。
“水中美人”、“骨骸舞蹈”、“发笑的人头”,表演一幕比一幕精彩。观众完全成了梦中国度的居民,对舞台上的特技如醉如痴。
二郎是不知道情况的。可是如果是各位读者也来观看魔术的话,看到舞台上的一个演员,你一定会惊恐万状、大喊一声的。因为在“水中美人”的表演中,横躺在那个大玻璃罐里的女子、桌子上哈哈大笑的人头,就是与死去的明智小五郎在品川的怪汽船上相识的文代姑娘。看到文代,你就会知道那个领班的魔术师就是要给明智注射毒药的复仇魔王。
难道他们一伙人装扮成魔术师来到距离玉村家很近的大森镇了?
真是胆大包天呐。要是被人认出是文代怎么办?可是又一想,知道文代是恶魔女儿的,除了明智小五郎之外,世上再无他人。那个明智小五郎已经死了。所以看上去恶魔好像没头没脑地来此地表演魔术,实际上他们穿上了非常安全的隐身衣。
在并不知晓情况的二郎眼前,层层帷幕卷起。
背景是一面黑色的天鹅绒,舞台和观众席都是一片漆黑,一道雪白的集光束照着舞台的一处地方,在那处地方只放了一把玉石制成的气派坐椅。这时,一个身穿燕尾服的解说员上场报幕:
“现在即将表演的是最叫座的节目‘美人解体大魔术’,这是一个让你无法想像的大魔术,是领班的魔术师在欧美漫游之际学成的。一个女子将坐在这把椅子上,魔术师要用剑砍下女子的人头、胳膊和双腿,再将七零八落的肢体组合起来复原,死过一次的女子将站起来向各位微笑致意。”
解说员退下了。二郎正在似懂非懂之间,恶魔的女儿文代穿着艳丽的服装登场了。紧接着领班的魔术师也手举青龙大砍刀上台了。
他俩向观众打过招呼之后,文代就坐在了正面的椅子上。领班的魔术师和两个助手站在文代面前,文代就开始脱衣服。忽然,三人身后出现了一个全身赤L的年轻女子,身体被一道道地绑着,一块宽布遮住了整张脸,就连嘴巴也给塞住了。
不用说,三人组合是为了隐藏起文代姑娘,让文代姑娘脱衣服是个障眼法。在脱衣的同时,坐椅一转,另一个长得很像文代的L体姑娘就面对着观众了。文代姑娘则藏到天鹅绒布幔后面去了。
二郎虽然知道一些手法,可是因为那个L体人偶做工太精致了,甚至使他怀疑起自己的眼神了。文乐派的偶人是可以做呼吸动作的,这个等身大的魔术偶人也正在呼吸着。不知是雪亮的集光束在晃动,还是人偶的胸部在起伏不停。那个女子的两只丰满的RF在微微颤动着,如同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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