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死亡这档子事
“不是,她……她被人、她被校外的混混……”
女同学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清楚,但体育委员是个急性子,平日里性子也直也最看不惯些欺负人的事。
“池学姐到底怎么了?是被揍了吗?这都第几次了?她不是和叶学姐在争一个叫霍林深的学长吗?都闹成这样了,那学长也没说句话吗?”
体育委员接连的问着。
而女同学却依旧支支吾吾,她辩解着。
“不是,霍林深学长肯定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池浅学姐是被…是被校外的混混们堵在巷子里给…给那个了。”
“哪个啊?”
体育委员仍旧一头雾水,他愣呆呆的反问着,可问到一半他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随即他的脸便涨的通红。
但由于他本身是个大嗓门,他和前桌女同学的对话几乎是全班都听到了。
更不用说离的比较近的陈久和甘离了。
他俩坐在座位上不由自主的相互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他们都看到了疑惑与探究。
如果说刚开始体育委员的脸红只是单纯不好意思的话,那么后来他的脸红就变成了一种怒气上头。
“是叶学姐干的吗?池浅学姐报警了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霍林深学长就没说些什么吗?”
前桌被追问的女同学摇了摇头。
“不知道,听我认识的和池学姐一个班的学姐说,已经报警了,但出了这事霍林深学长什么都没说,倒是听说叶乔学姐亲自带人把那群校外混混揍了一顿扔到警察局门口了,不过也是听说,还有人说校外那群混混就是叶乔学姐派去的,领头的还是叶乔学姐班上的人。”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池浅学姐来上学了吗?”
体育委员急着追问。
而女同学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倒是她同桌另一个女同学叹了口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听说出了事之后,池浅学姐的妈妈精神似乎有些不好了,我昨天到办公室里交作业的时候听见池浅学姐给他们老师打电话请假陪她妈妈了,短时间内学姐可能没办法来了。”
说着她又长叹了口气。
此时体育委员满脸的怒红也被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都淋了一通,最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原地愣了一会最终也只能随着那说消息女同学一般,长长的叹了口气。
倒是一开始搬椅子凑近了听消息的好事同学,此时问了一句。
“那欺负池学姐的校外混混到底是不是叶学姐派过去的啊?”
但最终周围的人,谁也没能回答的了这个问题。
而教室的末尾眯着眼靠在椅背上的陈久,此时却皱起了眉头。
他看了一眼坐在前方若有所思的甘离。
这不对,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一切都不对。
陈久皱着眉头无声的想到。
第23章 听说,你是校霸?
陈久转着手中的笔托着腮,目视着前方发着呆。
他的前方是甘离挺拔板正的脊背,陈久的脊背一般是挺不了这么直的,他从小懒散惯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就连坐着也不端正,斜着肩一高一低见到能靠就靠,能趴着就趴,能瘫着的当然是最好不过,像是天生似的没骨头吝啬死自己的每一分气力。
但甘离与他厮混这么多年,却出淤泥而不染他俩的德行像是天生下来便规定好了似的,一板正一歪斜,所故每每陈久歪斜了靠着必定是甘离那板正的。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一滩泥里面滚出来的,却被世俗礼教拉伸着长成了两种不同的样子。这么多年都没把甘离带歪,反倒甘少爷还向着德智体美劳的康庄大道上开着超跑越奔越远了,这是陈久百思不得其解的。
可能是对方有超跑吧,陈久默默的想到。
他盯着前方板正的脊背,想着想着脑中的想法如同坐上了孙猴子的精斗云翻了个十万八千里,陈久手里的笔无意识的轻点着翻开的书本,点了半节课他的思绪才拉回来。
池浅,叶乔,这两个名字陈久莫名的熟悉,可他却记不起关于她们的任何一点记忆了。
陈久知道这不对,自小见惯了怪力乱神的玩意,他敏锐的感觉到怪异。
没道理周围人除了甘离和他,谁都知道叶乔和池浅这两位学姐的纠纷。而他俩却一无所知,就像是刻意遗忘了一样。
或许他遗忘了这段记忆,或许周围的人凭空被加了层记忆,或许这两者都有……
陈久的思绪散的很广,晨读的时候他察觉到不对便扯着体育委员问了几句。
他问叶乔第一次派去堵池浅的混混是哪个班的人,而体育委员的回答还回响在他的耳边。
“那些混混啊,都是高二的也有高三高一的,也分不清是哪个班反正都聚到一块,他们老大叫王杰是高二(4)班的,从高一刚开学就喜欢和人打架,一直打到了高二,别人都叫他校霸,他借着名头招来了一帮人跟着。”
“后来叶乔学姐家里富,也愿意供他们花销,他们就听叶乔的了,但除了让他们堵着揍池学姐,叶乔学姐也没让他们干过什么。”
但正是听完了这一番话,陈久才彻底意识到了不对。
因为从初中到高中,混岭二中的校霸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这么多年他就没遇到过能从他手里把这名头给抢过去的人,王杰成了校霸?
什么时候的事?
陈久仔细想了一圈也没想清楚,甚至在他的脑海中都没有王杰这号人的信息。
从小到大虽然校霸这个名头不是自己要争的,但故意来找茬争名头的人确实也从来没成功过的。
他不想要,但也甩不脱,于是这名头也只能在混岭二中的人口里挂着,挂到最后甚至陈久都快觉得自己还有个职业叫校霸了。
不过,他当校霸的那些年倒是如同镇宅的石狮子似的,镇的整个学校都很太平,像是收保护费,欺负新生这类的行径几乎方圆百里都绝了迹了,更不要说明目张胆把人堵在巷子揍这种事。
所以陈久百思不得其解,这突然之间冒出来的新校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着下意识的敲着手中的笔,但下一刻一根粉笔却准确无误的敲上了他的头。
“陈久同学,请站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该选哪个选项。”
陈久被那根粉笔敲了个清醒,他有些茫然的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眼前摊开的语文书,又看了看讲台上抱着肩的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框,内里寒光一片。
陈久站在原地,看了看书,又看了看老师。
最后他果断用笔,戳了戳前方甘离板正的脊背。
“陈久同学,让你回答问题你戳人家甘离同学干什么,课堂之上禁止动手动脚。”
此时英语老师皱着眉头抱着肩,他前脚尖轻点着地半靠在讲台旁,像是一个戳地的锋利圆规下一刻就能把陈久戳死当场一般。
即使被陈久拿笔捅了好几下,甘离的背也依旧挺拔。
他悄悄的伸手往后给陈久比了个手势,陈久瞄了一眼立马立正了身子熟练的答上了英语老师的问题。
“老师,这题选B。”
英语老师点了点头以表赞扬。掏出来
“不错是选B,甘离同学可以把手放下来了,顺便把你桌上的数学作业收一下,难为你一心两用还能答对了。陈久同学麻烦把你桌上的语文书收一下,把英语课本掏出来,你俩有一个算一个捧着书到外面吹吹风醒醒脑子,听说站在外面听课不容易分神。 ”
“快去。”
于是就这样陈久和甘离买一赠一的被踢出了教室。
他俩站在教室外的窗户边面面相觑。
陈久看着甘离痛心疾首道。
“你怎么能不好好听课呢,英语课写什么数学作业,放学回家再写不行吗?”
“哥……我写的是你的数学作业”
甘离捧着英语书低着头看着陈久乖巧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