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辇道增七

作者:西鹿丸 时间:2023-09-06 04:18:03 标签:HE 穿越 架空 悬疑

  她身后站着一位医者打扮的白衣男子,递杯茶盏都递出清傲气质,面上的赤狐面具是泯然众人的一款。
  女子接过茶盏,纤弱四肢却驾熟就轻地撑起了贵气举止,这两人的面具绘制得都很是精美。
  刀客不明白她们为何换了面具,把他辛苦刻的鬼怪丢进了某个不知名角落。
  般若还在刀客耳边继续,“听闻是海那边来的异邦王女,城主邀她参加花宴,没曾想她今晚先来了这无悔赌坊……她许是不知道规矩,这骨札哪是随便赌的……”
  刀客伸手放上般若的肩,“那我也要赌。”
  他跃然出人群,一撩衣摆在桌前坐下。
  他抬眼,荷官就在面前。
  他面具的猫唇上扬着一个友善俏皮的弧度,从某个特定的角度看去,更像是一个诡异狡诈的笑。
  “这位少侠?”荷官歪头看他。
  刀客看着荷官掩在轻纱衣袖里的一只银质蝴蝶,蝶翼尖处颜色黯淡,艳红灯火里显得像是一点溅射的锈迹。
  忽然,刀客伸手,轻握荷官的腕际,像个契合场所的轻浮浪子。
  “我要下注。”
  说着,他将那段微凉皮肤暧昧地揉,将那蝶翼上的细微血迹揉淡,淡入他掌心。
  那点遗漏的猩红,被刀客消灭得了无痕迹,众目睽睽里无人察觉。
  作者有话说:
  新的地图新的cosplay!?( ? )?


第104章 骨札
  指腹传来的触感细腻得夸张,刀客抹掉作恶痕迹之后,更觉皮肤相触之间像是吞噬掉了指纹,滑得朦胧。
  荷官转动手腕抽回手,“下注便下注好了,为何要动手呢?”
  赌坊里有香炉的烟缭绕,将荷官的猫面变得很远,只能看清他大抵是轻笑了一下,脾气很好的样子,开口声音像哄又像劝,丝绒布料划过心尖,无关的话语却会让人自作多情他是在暗示,要人买他一回。
  再一转眼,又会发现那只是他无心绪的外露,手一抹收起一串牌,又开始得体地陈述规则,“今日都戴着面具,也瞧不出熟悉还是陌生,以防万一,请各位容我再介绍一次这骨札的玩法。”
  “先选择牌组,不同牌组代表不同阵营,在这棋盘上与对手作战,每局最后计算点数,多者获胜,三局两胜。”荷官道,“牌组分为五种,分别代表五个势力,各有其特点,分别是大漠机关师、雪山铁匠、谷底医者和临海商贾,以及白蚁。”
  话音未落,他将一摞白色硬物置于桌上。
  细看之下,形状各异,牌面都略微泛黄,上面镂刻着不同的图案。
  他从最上面拿起一摞,轮廓边缘土褐油彩点染,“大漠机关师擅长利用轻质器械攻击,对敌方单体造成大量伤害,而且他们具备狂热信仰,虽说民风彪悍易于生事,但也可团结一心,快速召集大量狂热的突击新兵,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他将第一组牌置于最右侧,下一组是蓝色,被放在最左侧。
  “雪山铁匠与之相对,善用重器械,针对敌方群体,除此之外,能够轻易地利用恶劣天气压制对手。”
  第三组牌数量很少,被放下时厚度稀薄得可怜,轮廓是无色,即泛黄的白,“谷底医者可医可战,每一张牌都点数很高,有朝一日可再次将阵亡手牌从坟墓召唤回战场,只可惜人数稀少,易轻信他人也易遭遇陷阱,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满盘皆输。”
  深绿色的牌看起来崭新得很体面,“第四,临海商贾,最为富有,善于利用外交手腕获得优势,更擅长依靠计策来扰乱敌人的战略,并让其自食其果。”
  “需要注意的是,大漠机关师和雪山铁匠之间彼此交恶,敌对时两方攻击上升,而谷底医者和临海山谷之间彼此交好,也就是说,”荷官笑了一声,“他们之间能探知对手的手牌情况并加以利用。”
  四组牌组介绍完毕,他手边还剩最后一摞,乌黑的边缘。
  荷官将这一摞推至中间,对比立刻鲜明起来。这最后一摞黑牌的厚度,就算另外四组的厚度全部相加也比之不过。
  “最后一方,白蚁,虽说个体弱小散碎不好组织,但可直接抽取三十张手牌。白蚁惯于成群结队袭击敌方,三局两胜中可吞噬敌方手牌来助长自己的点数,若是能够进行第三局,那么这最后一局里,白蚁也可以依靠吞噬自己的同类来获取强大的力量。点数翻倍再翻倍。”
  围观人群有嗡嗡声,一人在其中朗声笑道:“为什么没有个杀手刺客之类的赏金势力?您这牌组也忒跟不上世事了。”
  闻言,猫面下一双眼睛流转过去,乌黑透亮,偶尔眼底折射一丝幽蓝,一闪即逝难以察觉,“是挺可惜的,迄今为止还没有日沉阁的人丧命于此,自然也就没有他们的骨牌。”荷官笑道。
  刀客正把玩着一张黑牌,闻言便开口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荷官伸手,指尖点在刀客手中的黑牌边缘上,“你手中的这张,生前是位还算有名的大盗,”掩去了眉眼,他小半张脸的笑依然很惹事,“只可惜那晚的赌运不太好,第三局我赢了他。”
  桌旁那位异族王女手忽地一抖,青瓷茶盖磕在盏上,清脆地一声鸣响。
  荷官缓慢抽回刀客手中那张黑牌,放回牌组里,“诸位是知道的,这无悔赌坊里有百样玩法,这一层不过是些花牌骰子之类,最精彩的在楼下呢,斗兽赛马,下一层应有尽有。”
  “若是这骨札输了,便烦请您先在坊里的休息上三天,三天后赤手空拳去楼下的铁笼与那猛兽斗一斗,赢了便算是偿清了赌债,尽管离开便是。”
  坊里的休息上三天。这话说得好听。老赌徒都知晓休息即为投入地牢,负债者扔进地牢弃之不顾,饿上三天两夜拉出来与兽相搏,要的便是人在精疲力竭下抵死却无力的狼狈模样。
  “要是斗兽也输了,”荷官看向刀客,依然咬字温柔,“也没关系的。我们会在猛兽咬碎尸体之前把你拉出来,然后你的一生会凝结在你的头骨上,被镂刻得很精细,供他人把玩到泛黄。”
  骨札,牌如其名,每一块人骨是一个故事,死人的价值留给活人品评,一生的喜怒哀乐凝成别人对赌的筹码,各异的人生丰富了这张宽大赌桌。
  荷官静待一阵,问道:“还有人想要加入吗?”
  暗红色的光里,牛鬼蛇神们狰狞着一张张脸,却噤若寒蝉。
  妖怪们都像是退回了动物的淳朴,懵懂地沉默着。
  “我可以退出吗?”那只来自异邦的棕鹿举起手,将临阵逃脱讲得典雅端庄。
  荷官看了她一眼,“抱歉,殿下,这牌局是您开的,筹码已经加到殿下身上了,不可以反悔的。”
  刀客忽地开口:“不知可否将殿下的筹码记到我身上。”
  “凭借什么呢?”荷官道,“凭阁下有两条命,能做两张牌吗?”
  “不必三局两胜了,两人的筹码,我们一局定输赢如何?”刀客道。
  周遭人群起哄声骤起,为勇敢的赌徒赠上最低廉的鼓舞,众人的口哨声划出迂回的曲线,传到窗外渐浓的夜色中。
  灯火通明的街市中,人们能听见无悔赌坊顶层声势躁动,引得楼外摊贩都向上望去。透过窗缝,恰好能看到今晚的骨札赌徒有半张丑得触目惊心的面具。
  小厮从顶楼跑到地底传声,说骨札牌桌上有位刀客想打破规则,说那人看起来身手不错,若斗起兽该是精彩至极,能从观众钱袋里掏出更多银子。最后让赌坊老板通融规则的原因却是即将到来的蓝茄花宴,愿以一场屏住呼吸的赌局换得一晚喜庆热闹。
  小厮将音讯带回,人群的沸腾再沸一度,所有人的目光尽数落在相对而坐的荷官与刀客身上,以至于那位白衣医者扶着王女一同离开赌桌时,有人看见却也没人在乎了。
  王女与医者若无其事地穿梭过各类人群,好整以暇地东逛西逛,偶尔谈笑,偶尔玩闹似的下注输上一回,随意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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