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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年华

作者:公子恒 时间:2023-01-14 15:18:38 标签:公子恒

  父亲终于忍受不住,拍着桌子大喝一声:“够了!像什么话!我原谅你,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去楼上,别再出来丢人现眼!玉梅,把张先生请来给这孽畜包扎伤口!”于是下人七手八脚涌上来驾着哥往楼梯口走,他奋力挣脱,冲到樱木花道面前,抓住他笔挺的衣领:“你满意了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红发男人咧开嘴笑了:“哈,算你小子有种,老子叫樱木花道,记牢了,下回留意别栽本天才的手里。”

  “樱木花道……”哥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刚被人拖到门口,又跳起来往红发军官冲过去,扯得他一个人趔趄,恨不得骂娘。哥死死盯着男人的眼睛,说:“带我走,让我gān什么都行。让我去你的部队充军,哪怕当个炊事员卫生员,端茶倒水扫地做饭,我什么都愿意,让我跟着你!”

  男人有点迟疑,显然还没遇上过如此死缠烂打、臭虫般的顽固分子,可又似乎分不清哥的话是真是假。他看了眼父亲:“我没法收你,我知道浩之不想让你们卷进部队这块浑水里,还指着你继承他的事业,安安稳稳经商。”

  哥讥讽地一笑:“哈,他怎会让个外人接仙家的家业。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谁也主宰不了我的人生和自由。”

  父亲彻底失控了,走上前狠狠给了哥一巴掌,对下人吼道:“把这孽畜给我关起来,别让他迈出屋子一步,哪儿也别去,好好地面壁思过!”

  大哥在嚎叫中被人拖走了,像只疯了的狗,直到众人叮铃咣啷消失在楼梯口,那双充血的眼都一直瞪着这簇曾在他黯淡人生中点燃过的火焰。

  父亲气喘吁吁走回沙发边,他打仗受的伤落下了病根,一到起风的日子就全身痛,严重起来连路都走不了。他苦笑着说:“哎,真是……家丑不可外扬,让你见笑了。”

  樱木花道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扶他:“哈,跟我犯不着顾虑些有的没有的。不过这小子也太嚣张,我都看不过去,得好好管教。”他回头往窗外看了眼天色:“打扰了大半天,我们也该走了,有空还会来看你。”一旁的水户洋平立刻捡起少将的军大衣,给他披在肩上,动作很轻。

  父亲听着哗啦啦的雨声:“这么晚了,又下着大雨,就在我这儿住一晚罢,也好一起吃顿饭。”

  樱木花道想也没想,豪慡地应下:“行。多年没见,咱俩叙叙旧。”水户洋平又把他的大衣脱下来,动作仍旧很轻。

  晚上这顿饭是我最喜欢的、每周例行一次的西餐,可不知为什么,怎么嚼也没味儿。我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桌对面的红发男人身上,听他一面把刀叉碰得当当响一面大声抱怨:“妈的,什么玩意,感qíng洋鬼子都得把ròu戳得稀烂才能吃?”他没了一只胳膊,刀叉不能同用,索xing用手抓着往嘴里塞,引来桌边站着的女佣一通闷笑。

  一旁的水户洋平不动声色地把少将盘子里剩下的ròu切成小块。

  父亲和红发军官聊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很快就吃饱了,跟众人道声别就上楼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暗huáng的灯前,桌上摊着课上布置的英文作业,那些蝌蚪文看得犯困,楼下传来的洪亮笑声刺在耳膜里,和着窗外的雨声,忽然让我觉到一种莫名的孤独。

  【2】深沉的夜

  雨一直下个不停。临睡觉前,我照旧从chuáng底拖出藏好的画具,拿了根炭jīng条在纸上涂涂抹抹。我想画个女人,像是安格尔笔下蔷薇色的大宫女,拉长腰肢侧脸斜觑着画外。

  敲门声响了,我的手一颤,碳条在纸上戳了个黑dòng。我赶紧收起东西,冲门外人说:“进来吧。”

  原来是刘妈,她送宵夜上来了。摆好东西还不肯走,似乎有话要说。我微笑地看着她,她说:“太太让我跟你讲,明天你远房的表妹要来了,是你四姨妈的养女,照理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太太怕你总那么漫不经心的,虽然笑,可又看不出真的在笑……”

  我笑着说:“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她搓搓手走出去,把门轻轻关上。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眼前老有东西在晃。后半夜是被渴醒的,睁开眼后嗓子火烧火燎,像要喷出滚滚的浓烟。我下楼喝水,鬼使神差地竟从后门悄悄走进后院,踩着灌木丛一点一点往客房的窗外靠。我那时一定是疯了,不然偷窥这种下作的勾当,我无论如何也gān不出来。

  还没走近,就听见说话声,叽哩咕哝辨不清音色。好不容易双脚贴住了墙根子,我把没栓cha销的窗框向外拨开一点,竖起耳朵,撩着窗帘一角往里看。

  chuáng头灯亮着,一圈昏huáng的光,把一簇鲜红的头发照得像化开的血。我顺着那滩“血”看下去,浓飞的扬眉豹目,笔挺的一杆鼻梁,嘴张着像要喊什么。再下面是赤luǒ的两片胸肌,茶色的奶头上盖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摇摇头再睁开,还是那只手,男人的,因为长年握枪,关节微微有点变形。它把扁平的ròu豆子捻起来,像面丸一样搓来搓去。

  樱木花道粗大的五指cha进胸前人乌黑的头发里,咬牙切齿,那样子竟然挺孩子气:“gān你娘的,洋平,你他妈一晚也闲不住么,这可不是在自家窝里,被人发现咋办,滚回你的房!”

  水户洋平埋头舔了会儿,一路拖出亮晶晶的轨迹,直舔到红发军官嘴边,含住他开合的下唇,低声咕哝:“少将,属下是来向你汇报敌qíng的。鬼子离开原驻地虎石台兵营,沿南满铁路向南行进。”他松开少将硬邦邦立起的奶头,一路摸下去。“夜二十二时二十分左右,鬼子的一个小分队在柳条湖南满铁路段上引爆小型炸药,炸毁小段铁路,并嫁祸东北军。”他解开少将的裤褡裢,暗红色的茂密毛丛钻出来。“爆炸后,鬼子分南北两路,向中国军队驻地北大营进攻。东北军第七旅毫无防备,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一下子抓住少将的宝贝疙瘩,激得男人全身一震。

  “妈的!”樱木花道实在忍不住了,大手抓起水户洋平的头发,把他的脸扯得后仰,一头撞过去,在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心腹额上开出一朵花:“这种时候叫少将,你是存心让老子下不了台么!”

  水户洋平摔下chuáng,捂头痛得龇牙咧嘴:“六二零团团长樱木花道神勇善战,带领部下自卫抵抗,歼敌两百,杀出重围,安全撤离。”

  “你!”红发军官揪起部下,忍了好久,铁锤样的硬脑壳终于没再砸下去,手一松把他放了,翻个身侧躺,闭上眼,“本天才懒得跟你这种鸟人费口舌,睡了。”

  过了好久,chuáng边的男人都没说话,就那么望着赌气的红发人,一动不动。从这儿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我感觉得出,那目光很深,很沉。他是个顶适合沉默的男人,只要不说话,再叼根烟,就比谁都深qíng。

  约莫过了十分钟,男人又开始蠢动,这时我的腿已经麻得没了知觉。水户洋平爬上chuáng,压在红发军官身上,用掌心一寸一寸抚摸他的皮肤,摸得很慢,煽qíng得很。樱木花道被摸烦了,一睁眼又要破口大骂,却在对上男人一双眼后愣住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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