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下)
“等太子妃回来之后再挂上……”
那余音未散,众人皆在惊疑的目光中面面相觑。
太子妃?
东宫何时有的太子妃?
……
没了旁人在,王陆将书房的门合上,见太子正理着桌案上那些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密件,便恭恭敬敬地问道:
“那件事……圣人还没允?”
这些密件都是这几年来东宫安插在御史台大理寺以及六部的亲信陆续查到的关于当年许家冤案的线索。
随着那些埋进朝中的钉子步步高升,他们便离着那个真相越发接近。而李裴手上拿到的那一封,正是几个月前查到的柯顺哲五年前呈给圣人的、令三司断定许国舅有罪的“关键证据”——
强娶官妇在先,东窗事发后又将其秘密埋尸荒野……
“知道是伪证,却仍是不愿给许家翻案。”李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纸黑字上与曾经卷宗所述矛盾的痕迹,剥茧抽丝后真相明明早已摆在眼前,可到了圣人那里分量却又远远不够。
“他说让我记住,许家有罪。”
王陆跟了太子十余年,从看着后者下步辇的时候便猜到了这个结果。虽然他不知道圣人为何执着于定许家的罪,可天家父子为了
这件事已经闹了太久的别扭;一个是帝王,一个是储君,都是社稷根基。眼瞧着这五年多朝堂明里暗里的激流动荡皆是因为储位不稳,而最终解决的一途不过是有一个人先妥协……
于情于理,那个人都该是太子。
“殿下,要不然还是……”
王陆想要规劝,可正试探着开口说了几个字,李裴忽然将手中的密信丢在了案上。动静不小,将他后面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既然圣人这条路走不通,那就罢了。”
王陆心中一喜,“殿下英明……”
“让柯顺哲开口也是一样。”
“……”
李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相比于他嘴上说得那般志在必得,圣人在立政殿对他说的话却着实扰人心神,将这些年来始终让他看不透的那滩水搅得更加浑浊起来。
许家当年的确是被冤枉的,可圣人却说其有罪,究竟是迁怒,还是另有隐情?
蹊跷的是许国舅当年在三司最后一次受堂审——也是圣人亲临那次,终是亲口承认了“官妇”之死……
“殿下!”
门外传来率府卫的禀报之声,将李裴的思绪拉了回来。
“金城郡有加急文书送入大明宫,是关于临淄王失踪之事。”
话音刚落,书房内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门忽然开了。
那名率府卫本当开门的是王陆,以为殿下是要他进门回话,刚要动作,抬头见入眼的却是一身赤色朝服,一愣,猛地又跪下去。
“不知是殿下……”
“金城郡何事?”
虽提的是临淄王,在听到“金城”二字是李裴便想到那是从漠北王城到长安的必经之处。即便早已猜到了李皎会对阿音出手,他却没想到会如此快。
察觉到太子语气中的郑重,跪地之人心中一凛,赶忙将方才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禀道:
“金城郡外五百里处的官道旁挖出了疑似临淄王手下黑甲军尸骸,约八百具。仵作推算过时间,那段时间只有新任礼部尚书的车马经过,所以初步推测临淄王极有可能是被其劫持。”
虽说是劫持,可见过那些被挖出来的尸体之人心中都有了一个极为不妙的猜测——或许临淄王已经凶多吉少了。
早就听闻那位福南音还是漠北国师的时候手段就极为阴狠,没想到这次中原竟是引狼入室。这些黑甲军本是挖不出来的,若不是老天有眼,那几日金城外大雨连下了三日的大雨,将泥土冲得松了露出端倪,或许日子久了这件事便再也没有见天日的机会了。
死相极惨,有很多甚至零零散散平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身。
李裴紧紧抿着唇,脸色又沉了几分。
率府卫低着头不知太子如今是何神色,只规规矩矩将所知道出:“半炷香前宫中内侍监传旨,宣了六部几位大人入宫议事。”
想来议的便是这件事。
亲王命悬一线,凶手并不是太子,而是圣人钦点的尚书,这件事足以震惊朝野。若是坐实了后者罪名,简直极刑不足以惩其恶。
“礼部柯侍郎也入宫了?”
“回殿下,圣人只宣了赵侍郎,并没有传给柯侍郎府上的旨意。”
没有柯顺哲?
反而宣了赵顺才?
李裴眼中划过一丝意外,随即便想到了昨日圣人在立政殿提到福南音时的态度,与想要利用再除后患的几个月前判若两人。若是那时他还可以理解为是因为还未昭告天下的皇长孙,那么今日明明是关于临淄王之事,却独将后者的心腹之臣撇在外,这样微妙的行为又是因为什么?
“备辇,孤要出府。”
身后王陆对金城郡之事听了个大概,自然知
道此时形势对于他们未来太子妃来说委实不利。他沉着一颗心,下意识便问:
“殿下是要入宫?”
李裴单手系着外袍,另一手吩咐率府卫下去,心中还想着那些尚未想通的疑团——比如他提到许家时,圣人却偏说起了福南音,以及宁胥……
“去柯府。”
王陆紧随其后,闻言惊道:“您此时去找柯顺哲?”
思及太子方才说要让柯顺哲开口颠倒五年前构陷许家之事,王陆心中不由感到一丝荒谬。往日太子那般在意福南音,不说两人最初在长安那两年,就是几个月前太子还为了人豁出命去漠北王城……
上一篇:双璧+番外
下一篇: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