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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江吟

作者:南州 时间:2023-01-01 17:00:47 标签:南州

  我半靠在垫高的枕上,伸手摸乱他的头发:“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消息?”

  裴潜点头:“你知道莫泫吧?他自断一腕,表示永不铸剑了。”

  我微微惊讶:“莫泫自断手腕?”

  裴潜撇撇嘴,解释道:“他好像认为铸造兵器首先要认清立场,莫衍则觉得剑师只要造出最jīng良的兵器,不用管为谁所用,两人因此生出矛盾。而且莫泫成名早,莫衍又好胜心qiáng,觉得两人在同一国家无法比出高下,表露过要去别国的意愿。是莫泫一直用兄长的身份压制他,不许他在兵器上署名,才导致莫衍默默无闻,不为当政者所知。”他说着解气地冷哼,“后来南越君主换成赵誊,莫泫却不辨黑白,仍然为他铸造兵器。直到南越战败,他见到赵誊行事,又得知自己的心血之作被用来做刺杀你的卑鄙勾当,才对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灰心之下斩断了手腕。”

  “那莫衍呢?”

  “他已向太子殿下辞行,说夙愿已经实现,决定与莫泫一起归隐山林了。不过他临行之前为感谢太子殿下,留下了许多秘不外宣的铸兵之术。”裴潜想了想又道,“对了,还有南越大将宋师承,他也归降了。他在江夏的军队被我们收编,前天刚刚被太子殿下召来建康。”

  我听后慨然一叹:“没想到宋师承忠心不二,最终竟然会同意归降。”

  “这个宋老头最有意思!”裴潜带了点嘲笑语气,“赵誊死了数日,他都不知道消息,仍然在负隅顽抗。直到太子殿下发往各处的布告传到,他才得知南越彻底覆灭,最后向我军递了降表。为了表示诚心归降,他的养子和长子也都在建康了。”

  我微怔:“他也降了……”

  裴潜看我一眼:“你说宋然么?此人是个反复小人,我看太子殿下也没打算许他官职。”

  正说着,于景庭推门进来,看到裴潜,对他点头:“裴将军也在。”

  我笑道:“于兄,快来。”

  裴潜见状起身,也对于景庭致意,向我道:“你休息罢,我军营里还有些事,忙完了再来找你。”不等我挽留,快步出了房门。

  于景庭关心道:“殿下觉得好些了没有?”

  我长吁道:“还好烧退了,不然不知糊里糊涂躺到何时。你来的正好,我想问朝中有什么消息,又恐怕裴潜不知。”

  于景庭一脸神秘地微笑:“先别管朝廷的事了,我给你带来一个人,猜猜是谁?”

  我心中微动,紧张地问:“谁?”

  于景庭笑着慢慢向旁闪开,我越过他向后看去,却见刘恒迟疑着出现在门口。他没再往前走,只是殷切地看着我,一副既心疼又克制的模样。

  我又惊又喜,撑起身来,掀开被子便要下chuáng。刘恒吓了一跳,再顾不得矜持,慌忙跑进来,按住我:“别下chuáng!”

  我一把抱住他不放,喜悦道:“你终于肯见我了!”

  刘恒忸怩道:“我本不想来,都是于兄太缠人,天天对我说起你。还说你受了重伤,又高烧不退,把你说得好像……我一个忍不住就——”

  我笑得出声:“太好了,多亏于兄。”接着严肃道,“你不许再走!就跟着我,哪都不许去!”

  刘恒呆了呆,抗拒地推我道:“谁要跟着你,难道你做卖国贼,我也跟着做么?我刘家世代忠直守节,怎可在贰臣录上留下姓名!”

  我放低了声音:“又不要你做官,只要你不远离,能让我时时找到你,这都不行?”

  刘恒见我语气难过,又不忍心起来,吞吞吐吐地找借口:“我、我可是要娶妻的,难道跟着你一辈子独身?”

  于景庭在旁边帮腔:“这有何难,刘贤弟的终身大事都包在我身上。你想娶怎样的女子为妻,只要你开口,为兄就去替你物色,直到你满意为止,如何?”

  刘恒满脸通红:“于兄说笑了。”

  “不是说笑。”于景庭表qíng郑重,“只要你放下成见,肯留在殿下身边。殿下如何艰辛地走到今日,你不是不清楚。现在他受了伤,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难道忍心扔下他自己逍遥自在?殿下最信任亲近的两个挚友,宋然已经如此,原来你也要这样对他?”

  刘恒激动起来,怒道:“不要跟我提宋然,我跟他怎能相提并论?”

  于景庭冷冷一笑:“你在殿下最艰难的时候弃他而去,不亚于宋然的绝qíng一箭,结果有什么两样?”

  刘恒嘴角紧抿:“于景庭,你没有家国之念,不代表别人没有。我跟殿下的qíng谊不假,可是却不能因此就接受他叛国的行为。”

  于景庭眉头一皱,见激将不成,歉意地看我一眼。我笑笑:“于兄,你可否先回避一下,我们好不容易相见,想聊聊别的事。”于景庭立刻答应,回身带上门离开。

  然而于景庭出门之后,我却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倚在chuáng头出神。刘恒偷眼看看我,似乎有些担心自己说话过重,yù言又止:“殿下……”

  我收回视线,转头对他轻轻一笑:“别叫了,我不是你叫的那个殿下了。现在我是魏国越王,不是南越越凌王。如果你高兴,不妨叫赵彦罢,这个人总不会变的。”

  刘恒更是难过:“殿下,我真的想生生世世地陪你,可是不能对不起先祖、先父和死去的兄长。”

  “我知道。”我笑着点头,“你的画我好好地留着了,也从没奢望你接受这一切。我只是请求你不要让我失去你的踪迹,时常来跟我闲聊几句,”我说着顿了顿,低声补充道,“趁我还活着。”

  “殿下!”刘恒面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我故意不看他,幽幽道:“刘恒,我曾经因重伤内力全失,虚弱得连常人都不如,是师父耗费毕生之力才令我恢复如初。现在我再次重伤,却连复原的可能都没有了,此时的样子你都看在眼里,只怕哪一天……”

  话未说完,刘恒的眼圈已经发红,他抓紧我的胳膊,坚决道:“不会,我说不会就不会!我答应你不走了,哪里也不去,就在建康刘宅。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见……”

  我怀疑地抬头:“真的?”

  刘恒几乎赌咒发誓:“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我再次搂紧他,灿然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绝qíng。”

  刘恒乘机用嘴唇蹭一下我的脸,口里哼哼唧唧地ròu麻道:“我就知道你是吃定我了。”过了一会,他擦了擦眼睛,向我伸手,“我那幅画呢,还给我吧,那个不算了,我另画一幅给你。”

  我向chuáng里侧努了下嘴:“那边有个木匣,我不想碰它,你自己掀开找。”

  刘恒只得爬过我双腿伸手去够,嘴里嘟嘟囔囔:“不高兴看还要放枕边,自己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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