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蹉跎曲

作者:绯寒樱 时间:2023-01-09 18:04:12 标签:绯寒樱

  我愣了神,转向杨严尘,他缓缓点头,漫长的沉默之后不知谁说了句:“现在世人只知趋云天下,其实前面还有一句,那便是云迟既出!正所谓:剑胆琴心号天下,千山风雨啸长云,云迟短仅五寸,而趋云三尺青锋,云迟刚而烈,趋云柔而韧,二者刚柔并济,世间难敌!人道是:云迟既出,趋云天下!云迟三十余年未出,独独一个趋云,又岂能称霸天下!老夫还以为此生再难得见,却没料到……”

  我怔怔望着手中短剑,眼前浮现寒的轻笑:“小桐,这云迟剑给你,正可防身,将来我不在你身边了,它也可替我保护你。”

  我那时不过十一二岁,与他朝朝暮暮相对,哪里想过这些,便慌忙抱紧他的胳膊:“你怎会不在我身边呢?我要你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

  他笑意浅浅,却又隐含忧伤:“我要忙着练功啊,无法整日陪你,别孩子气了。”

  我嘟起嘴不满道:“那便不要练功嘛,你武功够好了,为何还要没日没夜地苦练?”

  他抬眼望向远方:“不练怎么行?当不上宫主,没有一身的好武艺,将来怎么保护你?小桐如此貌美,若是教人垂涎去了,让我怎么办?”

  我窝在他臂弯里开心地笑了:“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我啊,那就练吧,我叶小桐只做天底下最qiáng人的妻子!你一定要努力哦!我会经常去瞧你,不让爹爹和云姐欺负你的!”

  他摸着我的头,指尖在我发间滑过,我轻叹一声,只愿这样的时光再长些再久些,哪怕这一辈子都缠绕在他的纤长细指上,看流光在他手心翩翩舞蹈。

  我以为,我想什么时候见他就能见到,我以为,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还会像以前一样细细聆听,到最后只化为一个温柔的笑。只是后来,我一月才能见他一次,再后来,三月见一面、甚至半年……他也越见消瘦,个儿拔高了不少,可眼底的青痕是那般明显,仿佛憔悴得不似花季少年。他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急躁不耐,这还是我的轻寒么?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我要我原来细腻清润温柔如水的寒,如今,他去了哪儿?

  慢慢地,我不去见他,只想留住心底的一片芳洁,我时常捧着云迟剑,看绯樱缭乱,心中一直坚信:雨过也会天晴,云开才见月明,我会等,等我的寒回来的那一天……

  原以为,他们会将他完完整整地还给我,只是,我没有想到,他是回来了,却再也不能陪我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他的眼眸不曾睁开,他的嘴角不再泛起淡笑,他的手指也不会在我发间轻抚,他,就这样走了……

  我的心,空了一大片,再多的宝物也不能令我展颜,爹爹寻来几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我怅然大笑:呵,难道我只爱他貌美出尘么?

  我不求别的,我只要他信手拈来的梅枝绿柳,我只要他俯身煮开的那一杯清茶,我只要他时而炙热时而清冷的专注眼神,我只要他脸颊微红轻轻吐出的醉人qíng话,我只要他白衣飘飘在我眼前走过,我只要他指尖一扫且观瀚海天高……

  在他的墓前呆呆坐了三日,那种锥心噬骨的恨意腐蚀着我全身的骨血!三日之后我平静地对浮生说:“送我离开这里,我不愿看到你们,有生之年,我再也不回扩云山!”

  却不料,不过三年,我心底的仇似乎淡了不少,兴许是长大了,兴许是明白他们的苦心,这个世界弱ròuqiáng食,他们要寒立于山尖,并没有错,错的也许是我,是我的身份bī得他急功近利,是对我的爱bī得他浑然不顾自身的安危。也许,他走的那一刻,心里是在怪我的,我不敢回扩云山,怕的,是他不愿再见到我吧……

  寒,寒,从那么久之前你就想着保护我了,你也早想到了以后对吗,没有你在身边,还有你送的剑,还有你默默守护我的真心,我又怎会孤单呢?兜兜转转了那么久,也只有你对我是真qíng真意的,我们相守了长长的十一年,今后,我也依然只有你,不论去到哪里,不论是生是死,小桐永远只爱你一个人,不会有别人,也更不能有别人!

  云舒无意

  我不知他们为何会放我离开,也许是看到我忽然哭得伤心而绝望,也许是看到我难过得几yù晕厥,我不知我是怎么回的屋,心中只反复念叨着:他从前那样对我都是假的吗?他也会是那种生xing寒凉、薄qíng寡意之人?他只是贪图我姿艳而貌美,没有半分的真心吗?

  我浑浑噩噩了许久,终于听见他淡漠的声音:“哭够了没有。”

  我朦朦抬眼,用衣袖抹了抹脸,这才看清窗外漆黑一片,似乎已到午夜,万籁俱寂没有一丝声息。颊上依然肿痛难忍,扯一扯嘴角都刺痛不已,胳膊上的伤口已结了痂,周围溢开的鲜血凝成道道红痕分外刺目。

  桌上点了小小一盏灯,我看见他靠在门上双臂环胸,脸庞隐在黑暗中,灯火飘忽,我瞧不真切,不知那会是怎生一副表qíng,是厌恶忿恨,还是仅仅只有漠然。

  看他此刻的冷酷无qíng,我总算知道谁对我最好,谁最爱我,谁才是我该相守一生的人。寒,对不起,我被鬼迷了心窍,竟会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便说爱我的人,他能爱我什么,不过是一副好皮囊罢了!我真不该听信他的话将你抛在脑后,如今遭了报应,也活该我会受苦。

  可是,我不甘心啊,看我伤心流泪,他没有理会,看我胳膊上的伤口流血不止,他也不曾多看一眼,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是真的不再挂心于我了吗?我咬着牙愤然而望,他却问道:“这剑是他送的?”

  我捏紧了手中的云迟剑:“你怎么知道?”

  “除了他之外,谁还会让你哭成这般模样。”

  我冷冷一笑:“是啊,他对我qíng深意重,不像有的人,见异思迁、朝三暮四!”

  “我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他讥诮道。

  “难道不是吗?为了讨好新欢,将我这旧爱弃之不顾,任她打骂欺凌。呵,也许我还算不得旧爱呢,只不过是一样你不要的东西罢了,说丢便丢,没有丝毫留恋!如今我算看清了你的嘴脸,可笑我竟会上你的当,听信你的花言巧语,让我以为,以为你对我的qíng意比海还深!申飞雪打我的那几下着实够狠,可再狠也狠不过负心的男人!你看着她打我,看着她bī我入绝境,若不是我有云迟剑,你是否还打算由着她杀了我?”

  他没有回答,跳动的火光照不清他的脸,我只道他是默认了:“杀了我也好啊,一来申艺昭的死有了jiāo代,二来我也再碍不着你什么事了,想跟谁双宿双飞、鸾凤和鸣都可,更何况是白道第一的美人呢,皆大欢喜啊,是不是,盟主大人?”

  他依然沉默不语,我冷笑连连:“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辙!”我cao起云迟剑便向他刺去,用这样的短剑使流樱飞雪实在是不伦不类,可此时我已然气昏了头,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只是飞快地闪躲,并不出招,我更加痛恨他的虚伪,手上的剑也凌厉了几分,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何时!终于他一把扣住了我的右手腕,我松开短剑换至左手刺去,他轻轻一拂,肩头以下皆酸软无力,我飞出右腿,还未踢到他便站立不稳软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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