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纨绔夫人
蒋老夫人颤颤的望着她,许久,问道:“你跟……那个畜生见面了吗?”
停云微笑说,“您说的是寒洲吗?见了,他看起来过的很好呢。”
蒋老夫人忽然泪如雨下,颤抖的握住了停云的手说,“孩子……”她哽咽的说不话来,“他这些年……”
停云轻轻慢慢打断她的话,阻止了她的解释,微笑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便成了。”
蒋老夫人见停云不想知道蒋寒洲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她便没有再讲下去,是啊,经历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这结果已经注定了,过程都不重要的。
蒋老夫人不停的流泪,全身瘫软的靠在椅子上。
停云温柔的擦去蒋老夫人脸上的泪说,“妈,他回来了是好事,哭什么呢,我就说他活着的。”
“他这个样子,我宁愿他死了!”蒋老夫人忽然悲戚的痛声骂了句,“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停云帮她顺着胸口的气,安抚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咱们不一直盼着他回来么,还能奢求什么呢。”她温柔的笑,“对我来说,他活着,便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我只要他活着就好。”
蒋老夫人怔怔的望着她。
停云微笑说,“妈,他现在很幸福不是吗?我没有别的奢望,只要他还活着便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同一片空气,有同样的星辰,便是幸福的,人生还能有什么样的奢望呢,老天是这样善待我,让他活着真的便是最好的恩赐了,我总觉着和他一同生活在这个世上,就很幸福了。”
蒋老夫人没想到她会这样想,忽然抱着停云哀戚落泪,“孩子,原谅妈,妈也没办法,寒儿来找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两个孩子,他有了稳定的家庭,妈本来想把俊逸的事情告诉他,可是看着他那两个可爱的小儿子,我就说不出来了,我不敢说啊,若是让他知道了俊逸的身份,我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今年三十多岁了,好不容易收了心,组建了稳定的家庭,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到时候又是三败俱伤,让他那边的家庭怎么办,他那两个孩子怎么办,妈不敢说啊,芷菱,你明白吗?寒儿自幼责任心强,又很顾家,一旦跟他摊牌,你让他怎么办,妈说不出口啊。”
停云的睫毛轻轻颤抖,她微笑说,“妈,你做的对,他好不容易得到幸福,怎么能被前尘往事的纷扰打搅呢,那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我也喜欢呢,还有那个美丽温柔的女人,好像叫温莎,多美的名字呀,听说还是国内外著名的脑外科专家呢,寒洲有这样的妻子,多幸福呀。”
蒋老夫人看着她无懈可击的笑容,忽然心如刀割,她流着泪说,“到底是我们蒋家对不起你,没有给过你一个体面的婚礼,将你娶进门也没让你过上一天的好日子,芷菱,你知道妈有多后悔吗,大概是老了,想起从前的事,这心便绞痛的厉害。”
停云微笑说,“当初是我用错了方式嫁入府上,母亲为当家主母,自是要提防心术不正之人,没有错的,那时我年少气盛,做了不少错事,是我不好呢,母亲教育子女有什么不该的呢。”她轻轻擦去蒋老夫人的泪,“都过去了,咱们母女现在不是好好的么?相亲相爱,相依为命的。”
见她这么说,蒋老夫人更加内疚自责了,她说,“是我们蒋家对不起你,是我们拖累了你,芷菱,这辈子我们蒋家欠你的债是还不上了,下辈子求你投胎做我的女儿,让我好好心疼你,爱护你,补偿你。”
停云脸色白了一分,她温柔的望着蒋老夫人,擦去她不断滚落的泪,说,“哪有什么债呢,也无恩情之说,能与你们结识一场缘分,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哪儿求什么回报呢,妈,别哭了好不好,这些年寒洲也不容易,母子生生分离了这么久,他的心哪能畅快呢,他记挂着你的,他那么孝顺的一个人,心里定是苦的,如今他回来了,该是给他一个机会尽尽孝的。”
似是听出停云话里的意思,蒋老夫人怔怔的看向她,落泪说,“我不想看见他,不想看见那个畜生,芷菱,妈哪儿也不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身边。”
停云便笑了,说,“您这么健康硬朗,说什么死不死的呢,若是您一直这么不理他,云儿心疼呢,怎么舍得惩罚他呢,云儿定是不依的。”她微笑说,“所以妈,您给他一个机会弥补这些年的母子情分吧,您惩罚他,便是惩罚我呢,您舍得让云儿天天挂着,念着,熬着么,云儿现在最大的心愿,便是让您和寒洲母子同乐,这样我看着,便也觉得幸福。我想看到他的笑容,看到他幸福的神情,我想看到你们,还有大家都快快乐乐的。”
蒋老夫人默默听着,望着停云那张温暖微笑的脸,许久,无声的将停云拥进了怀里,久久都不曾放开。
她为蒋老夫人梳头,为她换了一套新衣裳,将她打理的体面又精神,给她讲起她的母亲,她的父亲,还有她另外两个死去多年的姐姐,讲她幼时做的混事,那时候性格尖锐的跟刀刃儿一样,可背着家人,没少在巷子里称王称霸的。
蒋老夫人和蔼带笑的听着。
停云说到做到,果然第二天,蒋寒洲来接人的时候,蒋老夫人便顺从的接受了他的心意,由他搀扶着,从楼上颤巍巍的走了下来。
他今日并没有带温莎来。
秘书指挥着小侍忙里忙外的搬东西,顺便跟停云讲了一系列对艾家的补偿方案,感谢她这些年照顾宫先生的母亲,让停云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这一日,停云特意换回了女装,穿了纯棉质地的白色连衣裙,一双粉色的高跟鞋,为了配这一身衣裳,她特意戴上了夏日的五彩花草帽,帽子上点缀着大大的花朵,脖颈上系了一条紫色的丝巾,站在院门口将蒋老夫人送走。
蒋老夫人临上车前,看见停云换回了女装,正站在门前的法国梧桐树下笑笑的目送她,老夫人说,“我们芷菱,还是女装好看,像是天上的仙女儿,我老太婆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停云便笑,让下人们帮忙将行李拿上车。
自始至终,蒋寒洲不曾看过她,他搀扶蒋老夫人上了车后,下人们基本帮忙把行李已经安顿好了,于是他便顺势上了车,车门被秘书款款闭合,车窗的玻璃磨砂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车玻璃上,反射了停云微笑的脸。
她也不曾向他投去目光。
像是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孩子们涌在车前拉着蒋老夫人的手哭了很久,蒋老夫人抱着俊逸迟迟不肯撒手,她将手腕上戴了多年的镯子一边取下一个,套在了俊逸和阿舒的手腕上,又招呼下人从行李箱中拿出了不少她的陪嫁首饰留给这些孩子做纪念,千叮咛万嘱咐孩子们要多去看看她,让停云多来陪她说说话。
停云背着手,默默的站在人群后方,这花绒遮阳帽很大,很美,将她的短发掩盖,露出精美干净的面庞,她微笑着向蒋老夫人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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