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罪恶/艳阳下的谋杀案
温斯顿说:“还有一件事,马歇尔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太太会怎么样处理她的遗产?”
“你是说她的遗嘱?我想她根本没有写遗嘱吧。”
“可是你并不能确定?”
“她的律师是在贝德福广场的三条法律事务所,他们负责她所有的合约等等。不过我很确定她从来没立过遗嘱,她有次就说过做这种事会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在这个qíng形下,她既没有立遗嘱,身亡之后,你是她的丈夫,就能继承她的全部财产?”
“嗯,我想是这样的。”
“她还有别的近亲吗?”
“我想没有吧。就算有,她也从来没提起过。我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而且她没有兄弟姊妹。”
“这样说来,我想,她没有多少遗产了?”
甘逸世?马歇尔冷冷地道:“正好相反,两年前,罗吉?安思勤爵士,她的一个老朋友,把他的大部分财产都遗赠给她,我想,总数大约有五万镑。”
柯根德巡官抬起头来,眼里露出警醒的神色。到现在为止,他一直保持着沉默,这下他问道:“那,马歇尔先生,你太太实际上是个很富有的女人了?”
甘逸世?马歇尔耸了下肩膀说:“我想是吧。”
“你还是说她没有立过遗嘱?”
“你们可以去问她的律师,不过我相当确定她没有,我刚才说过,她觉得那样做会倒霉。”他略停了一下,然后说道:“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温斯顿摇了摇头,“我想没有了——呃,柯根德?没有了,马歇尔先生,让我们再一次向你致哀悼之意。”
马歇尔眨了眨眼睛,有点唐突地道:“啊——谢谢。”他走了出去。
剩下的三个人彼此对望了一眼,温斯顿说:“此公真是冷静,什么也不肯说,你觉得他怎么样?柯根德?”
巡官摇了摇头说:“很难说,他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这种人出庭作证的时候给人的印象最坏,可是这样说法对他们实在有点不公平。有时候他们心里很痛苦,却不能表现出来,这种态度就会让陪审团作错误的判决,不是证据的问题,而是一般人不相信一个人在死了太太之后还能这样冷静地谈这个问题。”
温斯顿转头问白罗道:“你说呢?白罗。”
赫邱里?白罗把两手举了起来。他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守口如瓶——像只合紧了的蛤蛎。他决定扮什么样的角色,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知道了有好几种动机,”柯根德说:“有嫉妒,有金钱。当然,在某方面说来,做丈夫的是嫌疑最重的,很自然的第一个就会想到他,要是他知道他老婆跟别的男人有什么——”
白罗cha嘴道:“我想他知道。”
“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哎,我的朋友,昨天晚上我和雷德方太太在阳光崖上谈了一会儿,然后从那里下来回旅馆去,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那两个人在一起——马歇尔太太和派屈克?雷德方。过了一会儿之后,我又碰到了马歇尔,他绷紧了脸,脸上没有表qíng——可是太一点表qíng都没有了,几乎过分空白,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懂我的意思,啊!他一定知道了。”
柯根德有点怀疑地哼了一声,他说:“啊,好吧,要是你认为是这样——”
“我很确定!可是,即使如此,又能表示什么呢?甘逸世?马歇尔到底对他的太太有什么感觉?”
温斯顿上校说:“能很冷静地把她杀掉。”
白罗不表满意地摇了摇头。柯根德巡官说:“有时候这些不说话的人骨子里却是最凶残的家伙,全藏在心底,他很可能爱她爱得发疯——也非常嫉妒,可是他却不是那种会把这些感qíng表现出来的人。”
白罗慢吞吞地说:“不错——有这种可能。这位马歇尔先生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对他很有兴趣,也对他的不在场证明很有兴趣。”
“用打字机做不在场证明。”温斯顿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你对这一点有什么意见?柯根德?”
柯根德巡官把眼睛翻了上去,他说:“哎,你知道,局长,我有点服气他的这个不在场证明,那并不是个太好的证明,你懂我的意思吧,可是——呃,可是很自然,要是我们能找到在附近整理房间的女佣,而她又确实听到了打字的声音,那,我觉得就没问题了,我们得再往别的地方去查去。”
“嗯。”温斯顿上校说:“你打算到那里去查呢?”
这三个人考虑了一阵,柯根德巡官首先开口。他说:“先要决定一个基本的问题——凶手是外面来的?还是旅馆的客人?我并没有完全排除可能是旅馆职员的qíng形,可是我也不相信他们之中有那一个会牵扯在里面。哎,我想是一个旅馆里的客人,要不就是从外面来的什么人。我们得这样看,第一是——动机。有人可以因而获利,看起来因为这位太太过世而可以获利的就是她的丈夫。另外还有什么别的动机呢?最先也最重要的是——嫉妒。在我看来——就表面上来看——要说是有‘嫌犯’(他以法语说了这两个字,向白罗微一鞠躬)的话,就是这位老兄了。”
白罗两眼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道:“热qíng有好多种。”
柯根德巡官继续说道:“她的丈夫不肯承认她有什么仇人——真正的仇人,可是我一点也不相信是这样!我认为像她这样的女人一定——呃,一定会有很恨她的仇人的——呃,白罗先生,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白罗回答道:“哦,不错,是这样的。艾莲娜应该会有仇人的,不过就我的意见来说,这个理论未见得有多少用处,因为你知道,巡官,我想艾莲娜?马歇尔的仇人会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全是女人。”
温斯顿哼了一声说:“这话有道理,是那些女人gān了她不错。”
白罗继续说道:“但这个案子的凶手不可能是个女人,法医是怎么说的?”
温斯顿又哼了一声。他说:“倪司敦断言说是一个男人扼死她的,很大的两手——握力很qiáng。当然,也可能是一个会武有力的女人gān的——可是,看来实在不像。”
白罗点了点头,“一点也不错,在一杯茶里下砒霜——在一盒巧克力糖里下毒——用刀甚至用手枪——可是要扼死人——不可能!我们要找的凶手是个男人。”他继续说道:“这样一来,事qíng就更困难了。在这个旅馆里有两个人有想把艾莲娜?马歇尔gān掉的动机——可是两个都是女人。”
温斯顿上校问道:“我想,雷德方的太太是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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