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疑云/鸽群中的猫
“我相信我是正确的。同时记住,厄普约翰夫人看见的那个人并不知道厄普约翰夫人看到她。到时候会叫人大吃一惊。”
凯尔西警督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所知道的只有这些,我们还得继续……”
“还有别的事qíng。例如对话。”
“对话?”
“对话,它是很有价值的。如果一个人要隐瞒点什么,迟早他会说得太多。”
“露出自己的马脚?”警察局长的话音中有点怀疑。
“事qíng并不会是那么简单。一个人对自己想隐瞒的事qíng总是守口如瓶的。但是他往往对别的事qíng说得太多。而对话还有其他用处。有一些与罪案无关的人了解一些事qíng,但是不明白他们了解的东西的重要xing。而这提醒我——”
他站了起来。
“请原谅我得离开一下。我要去问问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这里是不是有人会画画。”
“画画?”
“画画。”
“哼,”波洛走开后,亚当说,“先是要知道姑娘的膝盖,现在又是画画!
我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
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回答了波洛的问题,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奇。
“劳里小姐是我们的特聘图画女教师。”她轻快地说,“但她今天不在这里。你要她给你画什么?”她和善地又说了两句,好像对待小孩一样。
“脸孔。”波洛说。
“里奇小姐擅长人物素描。她很聪明,画人物维妙维肖。”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他赞许地注意到,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没有询问他要画画的理由。她随即离开房间,然后又同里奇小姐来。
在互相介绍之后、波洛说:“你会画人物素描?画得快吗?是用铅笔吗?”
艾琳·里奇点点头:
“我常常画。消遣消遣。”
“好,那就请吧,给我画张已故的斯普林杰小姐的素描像。”
“很难。我认识她时间很短。我试试看吧。”
她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开始敏捷地画起来。
“好哇,”波洛说,从她手上把画拿过来,“现在,请你再画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罗恩小姐、布朗歇小姐,还有——嗯——花匠亚当。”
艾琳·里奇疑惑地看看他,然后又开始工作。他看着她的画稿,欣赏地点点头。
“你真行——的确很行。那么寥寥几笔,那神态都画出来了。现在我想要求你做更难一点的事qíng。例如,给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画上不同的发型,改变她眉毛的形状。”
艾琳盯着他看,好像认为他发疯了似的。
“不是的,”波洛说,“我不是发疯。我要做个试验,就这么回事。请照我要求的画。”
不一会儿她说:“画好了。”
“好极了。现在再同样给布朗歇小姐和罗恩小姐画像。”
在她画完以后,他把三张画依次排在一起。
“现在我来指给你看。”他说,“尽管你做过一些改变,布尔斯特罗德小姐依然是布尔斯特罗德小姐,不会认错。但是看看另外两位吧。因为这不是她们的正面形象,又因为她们没有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个xing,她们看起来就面目全非了,是不是?”
“我懂得你的意思了。”艾琳·里奇说。
在他细心地把这几张素描拾起来的时候,她朝着他看。
“你拿这些画准备gān什么?”她问道。
“准备用。”波洛说。
第二十章 对话
“唉——我不知道说什么,”萨克利夫夫人说,“我的确不知道说什么——”
她带着明显的厌恶神qíng看着赫尔克里·波洛。
“当然。”她说,“亨利不在家。”
这一声明的意义有点模糊不清,但赫尔克里·波洛觉得他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是在想,亨利是能应付这类事qíng的。亨利有许多国际上的jiāo往。他常常飞往内东,飞往加纳,也飞往南美洲和日内瓦,甚至有时还飞往巴黎,但不是常去。
“整个事qíng,”萨克利夫夫人说,“是十分令人痛心的。我很高兴詹尼弗回家平安地和我在一起。不过,我要说,”她又加上几句,显出几分烦恼:“詹尼弗实在非常令人厌烦,先是吵着闹着要去芳糙地,后来又说她肯定不喜欢这个地方,说这是一个很势利的学校,不是她想要去的那种学校,而现在呢,因为我把她接回来了,她整天绷着个脸。这真是太糟糕了。”
“它无可否认是所很好的学校。”赫尔克里·波洛说,“许多人说它是英国最好的学校。”
“它过去是的,我敢说。”萨克利夫夫人说。
“将来还会是的。”赫尔克里·波洛说。
“你这样想?”萨克利夫夫人疑惑地看着他。他的同qíng的态度逐渐消除了她的戒心。她得以摆脱她同子女相处时所遇到的困难、责任和挫折,而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减轻一个做母亲的人在生活中承受的负担。忠诚往往使人沉默地忍受一切。但对于像赫尔克里·波洛这样一个外国人,萨克利夫夫人觉得不存在忠诚的问题,她用不着沉默地克制自己。同他谈话和同另外一个女孩的母亲jiāo谈不同。
“芳糙地正在经历着一个不幸的阶段。”赫尔克里·波洛说。
这是他在此刻所能想到的可以说的最好的一句话。他感觉到这句话的不充分,而萨克利夫夫人立刻就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
“不只是不幸而已!”她说,“两起谋杀!一个女孩子被绑架。你不能把你的女儿送到一个教师老是被人谋杀的学校里去。”
这似乎是一个很有道理的观点。
“如果这两起谋杀,”波洛说,“结果证明都是一个人gān的勾当,而这个人又被逮住,那么事qíng就不大一样了吧,是不是?”
“呃——我想是这样。对的。”萨克利夫夫人迷惑不解地说,“我的意思——你的意思——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像好人杰克(好人杰克:一八八八年八月至十一月伦敦出现的一个轰动一时的谋杀犯。他的真实姓名、国籍和年龄不明。在伦敦东区方圆一平方千米内杀害过许多人,始终没有破案。——译注)或是另外一个人!——是谁?和德文郡有关系。克林姆?尼尔·克林姆。他杀害过一个不幸的女人。我猜想这个谋杀犯又在gān着杀害女教师的勾当。我真希望你们能把他抓住,关进监狱,把他咬死,因为一个人只允许犯一次谋杀案,对吗?
——就像一只狗只许咬一次人——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噢,是呀,如果能把他抓住。呃,我想事qíng就会两样了。当然,这样的人不会很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