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克里斯蒂秘密笔记
构思
A.波洛的最后一案——历史本身的重复——斯泰尔斯如今成了宾馆[《幕后凶手》]
B.死的怀念——罗莎玛丽之死[《闪光的氰化物》]
C.医生的汽车里失窃危险药品[参见后文的《国际学舍谋杀案》和“梦中的房子”]
D.没有腿的男子——有时高——有时矮
E.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其中之一在火车事故中死亡)
F.长相【不同】的双胞胎
G.凶手被处决——事后发现无罪[《啤酒谋杀案》/《奉命谋杀》]
H.牙医谋杀案的动机?替换牙式图?与E结合?与F结合?与J结合?
I.两个女人——装艺术的朋友——荒唐透顶——一个是犯人
J.宾馆里的女服务员是同谋
K.邮票——但是邮票贴在信封上[“奇特的玩笑”]
L.氢氰酸
M.胶嚢里的苛性钾
N.帽针刺穿眼睛
O.谋杀案的证人——十分次要——在国外有工作机会
P.三楼套间的构思
Q.轮船船头雕塑的构思
R.氢氰酸——洗澡时的“哭声”
S.糖尿病的构思——胰岛素(被别东西替代)[《怪屋》]
T.藏书室的女尸——马普尔小姐[《藏书室女尸之谜》]
U.库存血液的构思,输错血
几页之后,本书情节现出了雏形,但我们从几个问号看得出来,构思还很模糊。在第三章中我们说过,克里斯蒂在规划情节时会考虑大量的可能性,但下面这段简短的思考除了名字变了,就是小说的基础:
死亡的女人应该是个演员?罗斯·雷恩——(确实【是】罗斯·雷恩)但尸体却是【另一个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牙医”一词在笔记中出现了六十五次,而“鞋扣”一词只出现了十三次,由这个证据看来(诚然,这样的证据并不科学),小说的背景似乎出现在首要的证据,甚至童谣之前。但是把牙医,以及他的家庭、病人、诊所、重要档案,与童谣及相关的主要线索结合在一起,为克里斯蒂创造了理想的情景,从而用不明尸体的身份对读者造成困惑。于是她可以认真思考情节的发展了:
牙医谋杀案
赫·波[洛]坐在牙医的椅子上——后者一边钻孔,一边说话
要点:
(1)无法忘记一张脸——病人——不记得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会想起来的
(2)其他方面——一个女儿——跟一个放荡的年轻人订了婚——父亲不赞成
(3)专业人士——他的搭档
与【牙齿】证据的更多联系(牙医之死)
牙医被杀——赫·波[洛]当时在等待室里——病人的牙式图被拿走或替换
牙医——赫·波[洛]在等待室里——让他回去
给杰普打电话——或者后者给波洛打电话
你记得谁在等待室里吗?
她开始构建小说的人物,尝试性地在笔记中拟出名字和背景,并根据人物出场的场景排好次序:
最新的牙医构思
当地去见克雷默先生的人物剪影
1.克雷默先生本人在早餐时
2.D小姐——提及当天休息,或者只是接到一个电话
3.考布小姐或者斯劳布小姐在早餐时——考[布]小姐说好多了——不疼了
4.安比里奥斯先生——谈到他的女房东——谈到他的牙——小心翼翼的英语
5.卡洛琳——(年轻的骗子?)或者贝尔先生(牙医女儿的男友——美国人?想要见她父亲)
6.牙医的搭档——打电话说——他可以来见他吗——送货电梯——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
7.麦伦·列维先生——董事会议——有点帅气——最后承认——牙疼——上了代勒姆轿车
8.赫·波[洛]他的牙——他跟牙医的对话——在楼梯上相遇——牙齿洁白的女子?
之后杰普——可疑的外国人
并非所有草拟的人物上了小说,即便上了小说,也是以不同的名字出场的——被害的牙医由克雷默变成了莫利,D小姐变成了格莱迪斯·内维尔,麦伦·列维则变成了阿利斯泰尔·布朗特。格莱迪斯的男友贝尔先生变成了弗兰克·卡特,考布小姐关于牙疼改善的说法与我们最终看到的赛恩斯伯里·希尔小姐的出场很相似。斯劳布小姐和卡洛琳在这份名单之后就被弃用了。奇怪的是,这里根本没有提到鞋扣,而第八项中提到的牙齿洁白的女子取代了后来的赛恩斯伯里·希尔小姐,很可能是她的雏形。
克里斯蒂在笔记中继续尝试把精妙的情节投入童谣的框架:
1-2
S小姐去见牙医
毛洛先生
内斯比特小姐
米尔顿先生
赫·波[洛]在等待室里——鞋扣——宽松——令他心烦
3-4
杰普到来——波[洛]和他一起去——会见搭档的妻子?——秘书,等等
5-6
尸体——身份的证据被破坏——但根据衣服确认身份。查普曼太太的套间——鞋子——要么鞋扣失踪,要么发现了一个鞋扣
9-10
茱莉亚·奥利维拉——结婚但不相爱——茱莉亚姑妈——“这个女儿很有魅力”
11-12
男人钻穴——牙医的秘书总在哭泣,因为年轻人丢了工作。次日早上在花园里——园丁——波[洛]走到灌木丛旁——弗兰克·卡特——挖掘
13-14
亚当斯太太——那个对话——然后——简和霍华德在公园里
15-16
接触厨房中的女仆们——一名女仆从楼梯上看到一切——看见卡特——看着卡特进去——看见牙医之死
17-18
蒙特莱瑟小姐——黑皮肤——容貌出众——从事园艺一床上她的脚印
19-20
波[洛]综述案情——漂亮别致的新鞋——脚和踝扣带——鞋扣拉破了。女人发现后——鞋和鞋带缝上了。是一只破旧的女鞋——另一只却是【新的】
但这样的情节安排是行不通的。前面的几章——鞋扣,拾起草枝(线索)以及整整齐齐全摆下(线索的解释)——还可以接受。但园丁的主题(“男人钻穴”)以及女仆扶着楼梯看到一切的设计实在不能让人信服。大胆精巧的情节并不需要这样的门面来装饰,本书用不着提童谣,也足以成为侦探小说的典范。
不过,如果说阿加莎·克里斯蒂独特的创意和丰富的思想还需要什么证明的话,那么随便看一页三十五号笔记本几乎就够了。以下构思零星散布在《牙医谋杀案》的笔记中,但都没有被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