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克里斯蒂秘密笔记
男子——英国绅士——喜欢园艺之类
女人——演员?
早期的笔记给出了相对准确的小说框架,但其中有一些微小的差别。卡拉·莱马钱特(“少女”)是加拿大人,而不是新西兰人;五个可能出场的人物概要中,有一个人物,“愚蠢的爱尔兰女仆艾伦”,被完全摈弃了。“少女”和“男子”最后分别变成了安吉拉和梅雷迪斯;“管家”是威廉小姐的原型,而“女人”变成了艾尔莎·格里尔——尽管她不是职业演员,但在很多方面都称得上是个完美的表演者。
笔记中有三处可能需要解释一下。“伯顿夫妇”指的是臭名昭著的丽奇·伯顿谋杀案,该案一八九二年八月发生在马萨诸塞州的福尔河,伯顿夫妇被人砍死在家中,当时他们的女儿丽奇和爱尔兰女仆布丽奇特都在房子里。尽管丽奇因这起残忍的谋杀案而被审判,但她最终被判无罪释放,再也没有人因此案被指控。直到今天,她是否有罪仍然是个引发争议的话题。“卡洛”是卡洛·费希尔,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私人秘书,同时也是她的好友。卡洛于一九二四年第一次见到她,从此就始终在她身边。朱蒂十有八九是指阿加莎的好友南·加德纳(娘家姓孔)的女儿,朱蒂思·加德纳。
我们立刻可以看出上面所列设定中的主要问题。一共有四个女性角色,却仅有一个男性。后三个人明显分别是安吉拉、梅雷迪斯和艾尔莎,而前两个人物需要进一步改造。接下来的尝试使她距离最终的安排更近了:
这五个人
威廉小姐 上了年纪的卡洛琳——忠于卡洛琳
萨金特太太——卡洛琳同父异母的姐姐——傍了大款——等等
露西——丈夫的妹妹——极度讨厌卡洛琳
A.(构思)——卡洛琳小时候由于无法管束的脾气伤害过一个妹妹或弟弟——她认为这个妹[妹]或弟[弟]犯了罪——因此感觉自己在赎罪,于是心中满足
这个妹[妹]或者弟[弟]是五号吗——呜呜的那只小猪
最后,她终于确定了小说里的五位嫌疑人。下面的简短笔记准确地反映了“五只小猪”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关系,只不过卡斯雷克这个名字变成了布雷克。
菲利普·卡斯雷克——乔治的希尔——成功人士——他最好的朋友——阿米亚斯——极度仇视卡洛琳——讲述了她是如何导致妹妹受伤的——她脾气的一个实例——让他写一份陈词
梅雷迪斯——他家——带波[洛]去出事的房子——(如今是个青年旅社)闹鬼——他解释——会写下来——艾尔莎的束缚——给他看她的画——我的确认为她会这么干的——她女儿
艾尔莎——富有的女人——跟画上相比变了——惊呆了——极度仇视卡洛琳——心怀报复——寄来她的陈词。你想要真相么?你会看到的(戏剧性地发泄怒气)
威廉小姐——上了年纪——伦敦的屋子里——极度支持卡洛琳——但承认她【知道】——关于安吉拉——波[洛]劝说她最好说真相——她同意了——会写下来——
呜呜的聪明女人——有特点——成功的考古学家——欢迎波洛介入——十分信服——解释为什么卡洛琳不会干的——是因为对她的所作所为
凶案的所有细节都是经过多次尝试才确定的。在很多笔记中,谋杀的手法都是枪击,而不是下毒,尽管这个方法没有实现,但饶有趣味的是,可以看看有多少相关细节被保留了下来。
A.手枪——(阿米亚斯的)擦去了除他本人以外的所有指纹——但是不对——还有他在桌上的血指纹——威廉小姐保护安吉拉?——看见她干的——安吉拉在船上?(但正要回去)
某人装作呜呜小猪——偷偷走到他身后,用她的声音说话——对着他脑袋扣下扳机开火——卡[洛琳]认为是呜[呜],听到了声音——捡起手枪,擦去指纹
卡洛琳听到了安吉拉——把手枪对着他的背后,对阿米亚斯说话——以为开玩笑——(她有一支玩具枪)——她到现场发现他死了,拾起手枪——擦去指纹——放到他手中——但不可能是自杀,枪柄上有她的指纹
卡洛琳下楼叫阿米亚斯吃午餐——枪响——但在她到现场之前——卡洛琳被人看见从书桌抽屉里取出手枪
卡洛琳过来——艾尔莎跳起来抢过手枪——击中了他——然后匆忙离开——卡洛琳——看见她——认为是安吉拉——吓坏了——对眼前的事情感到震惊——艾尔莎进到房子里——运动套衫丢在小径上——威廉小姐下来——拾起套衫——然后听到了枪响——她跑过去——看见了卡洛琳——把他的手按在手枪上
在小说中,波洛在质询过程中相信了卡洛琳的清白,其中的重要线索是,威廉小姐亲眼看见她擦拭了啤酒瓶,随后又按上了阿米亚斯的指纹。从上面的四段摘录来看,这个擦拭的动作最初是针对枪的。卡洛琳被人看到拿枪的细节保留在小说中,她被人看到从梅雷迪斯的实验室中拿毒药。在三段摘录中我们还看到另一项要素,卡洛琳错误地认为凶手是安吉拉,因此在被捕后就为最后的牺牲作好了准备。
舍弃手枪而改用毒药的选择并不令人吃惊,克里斯蒂对前者知之甚少,而对后者则具有专业知识。她对毒药的使用多于其他任何一种杀人手法,也多过任何一位同时代的作家,却极少使用枪械。克里斯蒂决定使用毒药后,她丰富的创意在毒药的类型和下毒的手法上再次表露无遗:
核心——毒药在波尔图酒里——丈夫房间里有个酒杯(化验过,满是毒药)——卡洛琳被(女仆)看见清洗波尔图酒瓶
毒药——雪利酒——有人把酒倒到杯子里,卡洛琳把酒杯拿给阿米——事后酒杯里发现了氰化物,或者颠茄草
毒药的可能性
A——毒药在说“闭上你的眼睛”之类的话时,放进雪利酒里——卡[洛琳]把雪利酒拿给他——之后她发现他死了——擦拭酒杯——把死者的指纹压在上面——(被威[廉]小姐看见)
B——雪利酒是干净的——草莓里有氰化物——卡洛琳行动依然——凶手在雪利酒中加了氰化物——吸管里的残渣——后者被发现
C——药品——HCN[氢氰酸]——由卡洛琳加入雪利酒中——胶囊已被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