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陀督探长4:杀人不难
“说真的,”布丽姬甜甜地说,“我相信你完全跟高登一样输不起。”
路克猛然抓住她的肩膀,说:
“你那张嘴真是够利的,不是吗?布丽姬。”
“我想不管你有多爱我,可是不大喜欢我,对吗?路克。”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布丽姬看着他说:
“你回家之后,打算结婚安顿下来,对不对?”
“对。”
“对象不会是像我这种人?”
“我从来都没考虑过你这种人。”
“对,当然啦,我了解你们这种人,了解得一清二楚。”
“你实在太聪明了,亲爱的布丽姬。”
“你会娶个典型的英国好女孩,喜欢乡下,也很会养狗。你心目中的她也许正穿着苏格兰呢裙,用鞋尖拨弄火炉里的一根木柴。”
“听起来好像很引人。”
“本来就是,该回网球场了吧?你可以和若丝·汉伯比同组,她打得那么好,你们一定会赢。”
“我很保守,只好随你说了。”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路克缓缓从她肩上收回自己的手,两人都迟疑地站着,仿佛还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似的。
接着,布丽姬突然转身,带头往回走。下一场比赛刚刚结束。若丝反对再打下去。
“我已经打了两场了。”
可是布丽姬也坚持道:
“我累了,不想打了。你可以跟菲仕威廉先生一组,琼斯小姐和贺顿少校一组,再比赛一场。”
但是若丝还是不愿意,结果由四个男子比赛了一场。赛完之后,就一起喝下午茶。
惠特费德爵士向汤玛斯医生滔滔不绝地谈起他最近到威勒曼研究实验室的行程。
“我想亲自了解最新科学发现,”他热心地解释道,“我总得对自己报上的言论负责,这一点非常重要。这是个科学时代,一定要让一般大众多多接触和吸收科学。”
“对科学一知半解也许相当危险。”汤玛斯医生轻轻一耸肩说。
“我们的目的就是把科学带进家里,”惠特费德爵士说,“人人具有科学头脑——”
“知道什么是试管。”布丽姬低声说。
“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惠特费德爵士说,“威勒曼亲自带我到处参观,我说只要派个职员就行了,他偏偏坚持不肯。”
“那当然。”路克说。
惠特费德爵士看来很高兴。
“他把一切都解释得非常详细——细菌培养、血清、整个原理等等,还答应亲自替我们写一篇文章。”
安斯杜瑟太太喃喃道:
“我想他们一定是用天竺鼠做实险,真残忍——不过总比用狗,甚至用猫好一点。”
“用狗做实验的人都该死。”贺顿少校粗鲁地说。
“贺顿,我真的觉得你把狗命看得比人命还可贵。”艾巴特先生说。
“当然!”少校说,“狗不像人那样会背叛你,也不会用脏话骂人。”
“只会用脏牙齿咬人家腿,”艾巴特先生说,“怎么说?嗯?”
“狗最会分别好人和坏人。”贺顿少校说。
“上礼拜你有一条狗差点在我腿上咬一口,你怎么说?贺顿。”
“还是一样。”
布丽姬及时打岔道:
“再打打网球怎么样?”
于是又安排了两场比赛。最后当若丝·汉伯比向大家道别时,路克站到她身边说:
“我送你回去,顺便替你拿网球拍,你没车吧,对不对?”
“没有,可是路很近,一会儿就到了。”
“我想散散步。”
路克没再说什么,只是接过她手中的球拍和球鞋,两人一起默默沿着街道向前走。后来若丝随口提了一、两件小事,路克也漫声应着,可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
走到她家大门时,路克的表情才开朗起来。
“我现在心情好一点了。”
“你刚才心情不好?”
“谢谢你假装没发现,不过你已经除掉了我心头的阴影。真奇怪,我觉得就像从乌云密布的地方走到一个阳光普照的地方。”
“本来就是啊,我们离开庄园的时候,有一块乌云遮住太阳,现在已经散开了。”
“好了,好了,看起来这世界毕竟还算不错。”
“当然不错。”
“汉伯比小姐,我可以鲁莽地说一句话吗?”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太鲁莽。”
“哦?别太肯定。我觉得汤玛斯医生实在非常幸运。”
若丝羞红了脸笑笑,路克又说:“你真的和他订婚了?”
若丝点点头。
“不过我们还没正式宣布,因为你知道,先父是反对这件事的,如果他刚死就宣布我们订婚,好像……好像有点太残忍了。”
“令尊不赞成?”
若丝不情愿地低下头,说:
“是的,我想事实上就是因为爹——不大喜欢乔佛瑞。”
“他们彼此很敌视?”
“有时候好像是。当然啦,爹是个有点顽固的老可爱。”
“我想他一定很喜欢你。不愿意失掉你吧?”
若丝表示没错,但是她的态度似乎仍然有所保留。
“不只是这样?”路克追问,“他根本就不希望你嫁给汤玛斯?”
“是的,你知道,爹和乔佛瑞在某些方面实在很不一样,所以免不了发生冲突。乔佛瑞很有耐性,可是他知道爹不喜欢他,所以态度就更保守,更害羞,这么一来,爹就更没办法了解他了。”
“偏见是很难抗拒的。”路克说。
“可是实在太不合理了!”
“令尊没有提出理由?”
“没有,根本就找不出理由嘛!我是说,他根本找不出反对乔佛瑞的理由,只能说他不喜欢他。”
“‘我不喜欢你,费尔医生,理由嘛,连我也说不出。’”
“一点都没错。”
“他抓不到什么缺点?我是说,你的乔佛瑞既不喝酒也不赌马?”
“不,我想乔佛瑞甚至连德贝马赛是哪一匹马获胜都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路克说:“我知道,我敢发誓我德贝赛马那天在艾普孙看到他。”
有一会儿他真担心,不知道自已有没有向她提过,他是德贝赛马那天才回到英格兰的,不过若丝一点也没起疑心,马上答道:
“你说在德贝看见乔佛瑞了?喔,不可能,他走不开。那天他几乎一整天都在亚虚渥替一名难产妇女接生。”
“你的记忆力真好!”
若丝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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