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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梨之歌

作者:[美]丹·西蒙斯 时间:2023-01-08 13:17:25 标签:[美]丹·西蒙斯

  三位警察眨了眨眼。我把他们送到门口,阿姆丽塔在电话旁等着。另外两个警察先走一步,我把辛格留住了。“卡马克雅·巴拉蒂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辛格摸了摸胡子:“卡马克雅……这个名字在孟加拉并不常见。”

  “为什么?”

  “这是个宗教性很强的名字,她是……雪山神女的化身之一。”

  “你是说迦梨?”

  “是的。”

  “那么它到底哪里不寻常,警探?毕竟满大街都有人叫罗摩或者克里希纳。”

  “是的,”辛格摘着袖口的线头,手腕上的钢镯闪闪发亮,“是的,但卡马克雅,还有它的变体卡马克斯,这两个名字跟迦梨非常可憎的一面有关。人们曾在阿萨姆邦的大庙里尊奉这位神祇,他们的一些仪式相当不健康。多年前这个邪教流派就已被禁绝,他们的神庙也荒废了。”

  我不为所动地点点头,走回房间,冷静地等待阿姆丽塔打完电话。疯狂的大笑在我脑海中不断积聚,愤怒的尖叫左冲右突,随时可能挣脱牢笼。

  漫长的一天终于挨到了下午五点,我下楼走进酒店大堂。电梯里我感到一阵阵幽闭恐惧,几乎无法呼吸。但大堂也好不了多少。我在礼品店买了一支雪茄,但店员老是盯着我看,助理经理同情的目光也始终粘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大堂里有对夫妇正在低声谈论我的事情,花园咖啡厅的几位侍者探出头来望着我指指点点,这恐怕就不仅仅是我觉得了。

  我匆匆向六楼退却,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楼梯,释放压抑的精力。英式的六楼其实是七楼,这种叫法头一回让我有机会多锻炼了一下。冲进六楼走廊时,我浑身冒汗,气喘吁吁。阿姆丽塔快步迎了上来。

  “有消息了?”我问道。

  “我刚刚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急促地喘着气。

  “什么事?”

  “阿贝·布龙斯坦!克里希纳第一天来机场接我们的时候就提到了阿贝的名字。这个印度人铁定跟USEFI或者他们的人有关系。”

  阿姆丽塔冲进614号房告诉队长这个新情况,我回到房间里要了个美国长途。尽管有警察亲自在总机房坐镇,但我的越洋电话还是等了半小时才接通。听到来自纽约的熟悉声音,我感觉内心某些东西被撕得四分五裂。“博比,早上好啊!你他妈是从哪儿打来的电话?听起来像是月球上的廉价对讲机。”

  “阿贝,听着。听我说,拜托。”我尽量简短地告诉了他维多利亚失踪的事情。

  “啊,狗屎,”阿贝喃喃咒骂,“狗屎,狗屎,狗屎。”尽管隔着一万英里的糟糕线路,我依然能听出他嗓音里深深的痛苦。

  “听着,阿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案子里有个嫌疑人名叫克里希纳……M.T.克里希纳……但我们觉得他的真名叫桑贾伊什么的。上周四他来机场接我们。能听见我说话吗?很好。这个克里希纳说,他为USEFI工作……也就是美国教育基金会……是的……他来接我们是为了帮上司的忙。阿姆丽塔和我都不记得他说的那个上司的名字,但他还提到了你,阿贝。他专门提到了你的名字。喂?”

  “沙阿。”阿贝的声音夹杂在空洞的回音中。

  “什么?”

  “沙阿。A.B.沙阿。你去了伦敦以后,我马上给他发了个电报,请他尽量帮帮你。”

  “沙阿。”我重复一遍,迅速记了下来,“很好。我们该怎么找他,阿贝?加尔各答的电话簿里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不,博比,他不在加尔各答。沙阿是《印度时报》的编辑,但他也是新德里USEFI的文化顾问。他几年前在哥伦比亚教过书,我是在那时候认识了他。但我从没听说过那个狗娘养的克里希纳。”

  “多谢,阿贝,你真是帮了大忙。”

  “真见鬼,博比,我很抱歉。阿姆丽塔现在怎么样?”

  “很好。她是块岩石,阿贝。”

  “啊!一切都会好的,博比,你必须有这个信念。他们会把维多利亚给你找回来,她不会有事的。”

  “嗯。”

  “有消息了就告诉我一声。我住在老妈家里,你知道号码,对吧?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开口。啊,真见鬼!一切都会好的,博比。”

  “再见,阿贝。多谢。”

  阿姆丽塔不光通知了辛格,加尔各答共有三家大报,她已经联系上了两家,现在正在跟第三家通电话。她用印地语干脆利落地发号施令。

  “我们早该想到要登报,”放下电话,阿姆丽塔对我说,“现在要等到明天才能登出去了。”她在每家报纸都订了半版的广告。听差一会儿就来取翻印的照片,就是我们给警方的那张。若能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我们悬赏一万美元;如果能把维多利亚安全地送回来,或者让我们安全地把她接回来,那就是五万美元。绝不刨根究底。

  “耶稣啊,”我说了句蠢话,“我们上哪儿去弄五万美元?”

  阿姆丽塔望向窗外,傍晚的街道一片混乱。“我本来想的是这个数的两倍,”她说,“但十万美元差不多相当于一百万卢比了。五万听起来更可信,那些贪婪的家伙更有可能动心。”

  我摇摇头。我的脑子真的完全转不动了。我立即给辛格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关于沙阿的新情况。他答应马上跟进。

  我小睡了一小时左右。我不想睡的。前一分钟我还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望着傍晚最后一丝惨白的阳光逐渐消逝,下一刻我猛地抬起头,发现夜已经深了,暴雨拍打着玻璃窗。警察的电话有一部在响,阿姆丽塔快步从走廊里回到房间,但我抢在了她前面。

  “卢察克先生?”是辛格警探,“我联系上了新德里的A.B.沙阿先生,他在家。”

  “然后呢?”

  “他的确收到了你那位布龙斯坦先生的电报。沙阿先生很尊重你的朋友,于是他立即派了基金会的一位下属过来,为你充当向导和翻译。那个年轻人名叫R.L.达万。”

  “派过来?你是说,从德里赶到加尔各答?”

  “正是这样。”

  “那么他人呢?”

  “沙阿先生也是这么问的,我们也很想知道答案。于是我们仔细地询问了这位先生出发时的外貌和穿着。”

  “然后呢?”

  “然后,卢察克先生,看来R.L.达万先生早就来到了我们身边。上周四的下午,有人在豪拉车站的一个箱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晚上十点以后停了一会儿电。外面的暴雨下得正急,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每隔几秒钟,闪电就划破暗夜,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远远胜过服务员送来的两支蜡烛。街道几分钟内就被汹涌的水流淹没,瓢泼大雨越下越大,声势惊人。乔林基街上看不见一丝灯光,我很想知道,那些蹲坐在麻袋窝棚里的人和街头连麻袋都没有的人,他们该如何熬过这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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