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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运河

作者:[日]有栖川有栖 时间:2023-01-13 07:12:19 标签:[日]有栖川有栖

  「好呀!其实我也饿扁了。」

  两人过了桥,折回刚刚走来的方向。确实,似乎真的很饿,一旦决定要吃午饭,诺纳卡的表情就与先前完全不同,顿时变得非常开朗。真是个单纯的家伙!

  但是,诺纳卡的脑袋里好像还没放开事件:「警官昨天说了一番奇怪的话,说是某种杀人凶手之所以会肢解尸体,乃是因为承受不了犯罪的意识,才企图让尸体不成人形。」

  「嗯,不过你不太认同。」

  「很抱歉,我的脑筋太僵了。我后来一直很在意,回家后也继续思考,发现自己也并不是完全无法理解,毕竟,人类并非只会做些合理事情的动物。但是……」他搔着有旧疤的额头,寻找适当的用词,「如果是我,应该还是不会将分尸的尸块弃置各处运河,而会埋在森林深处吧!不论是否有合理化或非合理化的任何理由,就算希望曝尸让人发现,我也不会丢在运河里。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粗线条的男人居然讲出奇妙的一番话来!警官默默地听着。

  「如果是我,我会将六个部位的尸块包裹起来,随便投寄至不同的地方,头颅寄往开普敦,左腿寄往马德里,右臂寄往雅典,或者偷偷地爬上深夜的中央车站天花板,将头颅与手臂一一丢弃在准备出发的长途列车车顶上,仿佛要将头颅托运至东方,手臂托运向西方,这样至少比弃置在阿姆斯特丹的运河更不会在内心产生排斥。

  为什么呢?照我的想法,将头颅或手臂弃置运河并无法因为尸体散置各处而削弱其存在的忌讳。因为我会想到,这些有如迷宫般组合在这个城市里的各个运河,只要过个几公里就会流入大海,右臂从那边漂过来,左腿从这里漂过去,欣喜地再度重逢的那种景象。所以,如果我是杀人分尸的凶手,绝不会费事地将头颅或手臂丢弃于运河里。那样的行为不是象征性的磨灭尸体,反而像是将尸块重新组合,一旦结合了,辛苦企图稀释掉其存在的忌讳等于白费功夫。」

  实在是令人出乎意料的见解。

  被问及「你认为如何」时,史塔福特只是喃喃念着:「头颅寄往开普敦,左腿寄往马德里,右臂寄往雅典……」

  「啊,如果利用包裹就没问题,寄送地点只是举例而已。」

  「我知道你是举例,但是,法兰克,为什么不是头颅寄往奥斯陆,左腿寄往雅典,右臂寄往马德里呢?」

  或许是事出突然,诺纳卡目瞪口呆:「咦?」

  「没错,这是在无意识下的举例。但,你所想到的各个不同寄送地点却清楚地与人体本来的位置颠倒。人类是头颅在上,也就是头朝东方,地图则是北边在上,对吧?所以,你细腻的潜意识是刻意让分尸的死者无法复苏,并不只是将各部位分开,还慎重地考虑其方位。」

  「那……应该纯属偶然吧!」枯叶飘至满脸困惑的他身上。

  「相当有意思呢!虽然不知道这桩事件的凶手的行动具有何种意义,却存在着超脱我认定的杀人分尸本质论的暧昧与矛盾。只不过,或许由于这种印象的重叠,我们将无法更深入了解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件。」

  「的确是需要担心这点。」

  隔着面露微笑的诺纳卡肩膀,可以见到刚才查访的「蓝月」。浮在夜空中的银色弦月正在眨眼,「蓝月」恰似约两小时前见到的「UMMAGUMMA」之船屋残像,不同的只有船腹的油漆图案,以及悬挂在「蓝月」前面飘扬飞舞的荷兰国旗。

  10

  由于延后上班时间,这天直到九点打烊为止,恭司不停地来回穿梭在座席之间。

  虽然是罕见的客人众多的晚上,不过基于能剥夺思考关于水岛事件的不可解问题之余裕来说,繁忙非但不令人心烦,反而可喜。

  留到最后的三位客人似乎是银行职员。他并非从对方谈论的话题推测,而是凭观察即可判断日本商界人士从事的行业种类若非与金融有关,就是商社、厂商的职员。

  喝了不少啤酒、满面通红的三人计算着每人该分摊多少钱,并开始谈论猥亵的话题。年长者好像只是来出差几天,对看似晚辈的另外两人要求「带我去参观阿姆斯特丹的名胜」。所谓的「名胜」,很明显是指到处贴满日语小广告的红灯区。

  恭司在柜台内冷眼看着对方,心里暗骂:想去那种地方就自己一个人去啊,真是恶心的家伙!

  明明是银行职员,却为了区区一万多元的费用讨论不决。恭司忆起在阿姆斯特丹猥亵名胜第一次遇见久能时的情景。那是没有开冷气已经有点无法入睡的时节。

  恭司与遥介两人逛着夜晚的市街。从水坝广场至旧教堂,再逛至与之相连接的橱窗地带,感受红灯区特有的酸甜人体气息。已适应阿姆斯特丹的他看起来不再像个旅者,同时,肩上披着空手道服、穿橡胶拖鞋的遥介,虽然常引起路上行人侧目,却仍不以为意,一副当地人模样,时而向橱窗内在霓虹灯照射下的女孩——或是妇人——挥手,被对方调侃地走过……

  「干什么!」

  背后响起日语的怒叫。

  反射性地回头一看,刚刚擦身而过的四位日本人正在马路中央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在还来不及惊讶之时,附近店里立即冲出四、五位横眉竖目的魁梧男人,围住了穿西装的四位日本人。马路中央立刻升起了险恶的氛围。

  「对不起,是他不小心按下快门,我道歉。」其中一人叫道。

  恭司马上明白原因何在。亦即,那些人的其中一位不知道是故意或无知,按下快门拍了阿姆斯特丹名胜的橱窗,难怪刚才好像看见前方橱窗有镁光灯反射。在这一带禁止拍照乃是常识,日本的观光导览上应该有明列为注意事项,破坏禁忌无法保证道歉就能了事。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戴银框眼镜的男人反复解释道歉,他的同伴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楞立当场。看样子,只有戴银框眼镜的男人知道当地的忌讳,另外三人并不懂事态的严重性。

  恭司虽然明白事情麻烦了,却并不想介入。

  他望了气魄与功夫一流的遥介一眼,发现对方打着呵欠,转头准备离开。

  「……!」

  恭司听到不清楚的怒叫声之同时,上臂有人鱼刺青的男人伸手猛推了戴银框眼镜的男人胸口,令对方跌倒在地。他不禁想冲上前,却被遥介粗壮的手臂拦下。

  恭司虽然只是想扶起倒地的男人,但是后来听遥介说「如果不明不白地插手,很容易被误会」。

  「等一下,他已经道歉了,不是吗?」遥介让橡胶拖鞋发出啪哒啪哒的声响走近他们。

  粗暴的男人们回头,怒瞪:「你说什么?」

  眼前的男人都是身高一百九十公分左右的大汉,挡在前面仿佛一堵高墙,但是遥介毫不畏惧地前进。

  不太宽敞的马路立刻被阻断通行,很快地围起看热闹的人群。

  「他们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就原谅他们一次吧!」遥介用带着关西腔的英语,静静说道。

  魁梧男人们互相对望,摇头耸肩,似乎在说: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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