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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与开膛手杰克

作者:[美]琳西·斐 时间:2023-02-06 17:44:51 标签:[美]琳西·斐

  「福尔摩斯,这算哪门子推论啊?」我忧心忡忡地质问道。

  「如果我能够发现串起这些受害者的连结,好比她们都知道某个秘密之类的,我这个假设就会很幸运地彻底粉碎,」他这么回应,「不过我曾经反复问我自己,谁会因此得利?问到最后我觉得这几个字都烙在我大脑上了,但唯一的答案是没有人。所以现在事情很清楚,任何犯下这么多无动机罪行的人必定是疯了。然而为了继续随心所欲地犯案……」

  「这名罪犯不可能表现出疯癫的一面。」艾加医师说完了这句话。

  「所以我问你,艾加医师,」福尔摩斯严肃地做了结论,「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吗?」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他小心翼翼地回应,「但是,追根究柢,心理疾病到底是一种灵魂之病,一种血统的堕落,还是一种脑部的缺陷?你提出的是一种全新形式的疯狂,一种潜伏在理性心灵之下的偏执,会自行采取帮补、伪装等步骤。你的想法更接近古典定义上的纯粹之恶,而比较不像任何一种拿刀狂挥乱砍的疯子。你讲到的是一种彻底的道德堕落,还有着亲切友善的门面与精明的智力相助。」

  「正是如此。」福尔摩斯说道。

  「我恐怕得说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艾加医师回答。

  「那么我就没别的要问了,」我的朋友说道,「多谢你的协助。请容我这就告辞了,我眼前有一大堆工作要做。你先前的服务费用在此,放在桌子上了。」

  艾加医师动作很快地想退还那些钞票。「福尔摩斯先生,身为你的邻居,我做梦也没想到要为那一次急救收取报酬。」

  「那么就把这当成顾问费吧。」我的朋友露出微笑。「华生,走这边。我们不能再占用艾加医师的时间了。」

  「多谢你,福尔摩斯先生。」这个亲切友善的年轻人站在门边。「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再来占用我的时间,请不用迟疑,尽管过来!今天下午我治疗了三个病人——两个人是因为失眠,另一个则有掩饰得不好的鸦片瘾。你们的来访拯救了这一天。」(注:在此可以下个令人高兴的注脚:华生医师在一八九七年〈魔鬼的脚探案〉中,描述莫尔·艾加是「哈里街的心理医生」,这暗示后来他的业务变得相当成功。)

  我们挥别艾加医生,然后缓缓走回到自己家。

  「你看起来很困扰,华生医师。」福尔摩斯评论道。

  「我没办法相信,在写来惊吓读者的小说之外,真的有这种人存在。」

  「我知道这很难理解,因为就连要考虑这种恶梦的可能性,都花掉我好几星期的时间。」

  「那你确定我们在找的人就是这种类型?」我们拾级而上的时候,我继续问道。

  「我毫不怀疑。」

  「我甚至想不到你会采取什么步骤。福尔摩斯,你形容的是个怪物。」

  「他既非怪物也非野兽,而是某种更加危险的东西。既有全然的邪恶又有彻底的坚定信念,我怕这个男人比怪物野兽都更致命。而且我开始害怕,这种人几乎找不出来。但我会去找的,华生。我会抓到他,我向你发誓我会办到。」福尔摩斯点头表示晚安,然后一语不发地进入他的房间。

  16 白教堂区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我从卧室出来时,就看到福尔摩斯已经用完他的早餐。我猜后来他就把我们所有的椅垫全部堆在沙发下面,同时替自己准备好多到不像话的香烟,然后躺在地板上,身在香烟烟雾缭绕中有如威仪逼人的异教神明。我跟他打招呼却没得到回应,所以在八点到九点之间,我一边慢慢浏览着《泰晤士报》跟《帕尔街晚报》,一边大口吞下一颗蛋跟几片培根。

  「华生,如果你匀得出时间,我要跟你说句话。」福尔摩斯把烟蒂丢在伸手可及的一只茶杯里,同时喊道。

  「当然可以,福尔摩斯。」我离开早餐桌,从煤桶里面挑出一支雪茄,然后在我的扶手椅上坐定。

  「我不会无谓地考验你的耐心,不过单枪匹马的调查员碰到的难处是,在某个问题变得太难驾驭、无法自行判断的时候,缺少盟友来进行讨论。你当然了解我们的案件沿着三个方向进行。最主要的,而且请容我这么说,也是最没有成果的调查是环绕开膛手实际罪行进行的,而这些罪行留给我们的实体证据少得惊人。虽然昨晚我们跟艾加医师的会议,大体上来说是有帮助的,但我们的猎物还是没留下任何一点线索能够引我们通往一处住所、一个名字或一次逮捕行动。下一个调查方向关系到一个论点:无论开膛手杰克是何许人,他都靠着折磨我们得到了很大的乐趣。这个想法的基础,在于我去年二月收到的信。看来他写下恐吓短信时得到的乐趣,几乎跟他犯下可怖谋杀案时一样大;然而事实也可能证明,这种通信的渴望对他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因为最微小的一点实体线索就可以指出发信地点,并且引来他的最后失败。到目前为止我讲得还清楚吗?」

  「完全清楚。」

  「最后还有玛莎·塔布兰的谋杀案。」

  「你还是相信那是开膛手的杰作。」

  「我确实相信,但是塔布兰被刺杀一案还有另一个谜团,那就是史蒂芬·邓乐维与强尼·布莱克史东之间复杂到难以理解的故事。梦克小姐几乎才刚受雇于我们一星期,就有个陌生男子接近她,声称知道关于塔布兰之死的一切。的确,白教堂区人烟稠密,范围又不是很大,所以在理论上,她完全可能会立刻遇到一个跟开膛手有关联的人。但在实际上有这种可能吗?」

  「你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奇怪吗?在我们构思出一个关联性的几天之内,梦克小姐就相当偶然地发现惊人的大线索?要是我们把那个消息来源,邓乐维先生本人考虑进去,情况就变得愈发难以解释了。我必须向你坦承,我们在酒吧里瞥见他的那个可怕夜晚,并不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不过我花了好几天才确定我在哪里见过他。我是在我们遇见梦克小姐的那一天看见他的,就在我们离开兰贝斯济贫院的时候。」

  这个意外消息让我下巴都掉下来了。「你确定?」

  「完全确定。你瞧,又多一个理由要梦克小姐仔细监视那个人。」

  虽然我常常注意到,福尔摩斯偶尔会像是下棋一样地指使别人,但我始终没法适应这一点。我被他的能言善道给惹恼了,只是冷淡地耸耸肩。「或许邓乐维和梦克小姐涉及某个对抗你的阴谋呢。」

  我的朋友就只是莞尔一笑。「你认为我没考虑过那种可能性?别担心了,梦克小姐不可能受雇于他,或者这么说,当初我请她帮忙的时候并未如此。」

  「我可以先把个人偏见摆到一边,但你为何能如此肯定?」

  「因为昨天晚上惹出乱子的那双磨损新鞋。」

  「我不明白。」

  「她旧的那双男鞋有两个对称的小洞,就在脚弓撑破的鞋背处,在这个湿寒交迫的时节,那种状况几乎难以忍受。然而她在我付钱给她之后的两周,都还没买新鞋。不,在我请她来与我共事的时候,她假定我是在开玩笑,而且她肯定没有另一份来自邓乐维的收入来源可以相提并论。她想,如果我恢复理智、不再付钱给她,她还会有一、两镑多出来的钱,这样就足以让她远离济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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