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门
“费拉德尔亚非?”
“这样说,你确实知道!是的。昨晚的闪光
来得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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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凝视着电话:“另外还有什么?”
“到现在为止,我们就知道这些。爸爸派维
利警佐,乘坐十点的火车到达那里。我想我们俩可以跑到那里——尽可能早一些到达。”
“为了什么?”
“你不必要知道。你不是跟着我吗?”
“伊娃知道吗?”
“还不知道,麦可卢医生也不知道。我想我
们可以让医生静静地知道,并且带着他和我们一起去。”
“我在哪里和你碰面?”
“在麦可卢公寓。半小时后可以吧?”
“争取二十分钟。”
特里跳着去淋浴。他没有费心去修面,随即
穿上衣服,并且在八分钟之内到了门口。但是他却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沉思着回到他的卧室,从他的衣柜抽屉中拿出一支点三八的自动手枪,把它放入身上外套的衣袋里,又拍了拍拉宾欧维兹夫人的第三个下巴下面,就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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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可卢医生正要喝他的西红柿果汁的时候,
房间的电话响了。他放下了未曾喝过的杯子。
威尼夏叫道:“你的电话,约翰医生。一个
叫奎因的人,他在楼下。”
医生急速拿起了电话。他一边听着,他的脸
一边慢慢地变成了灰色。
“是的。”他好几次点着头,“不,她还在睡着。我马上就下去。”
他直接走到伊娃卧室的门旁,并且听了听。
但伊娃并没有睡着,她在吸泣。医生敲了敲门,哭声随即停了下来。
“进来,”伊娃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医生走进去,发现伊娃在床上,她的背部对
着门。
“我必须出去一会儿,宝贝儿。有什么……
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什么,”伊娃说道,“我只是没有——
睡得很好。”
“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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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做回答,但她的双肩在抽搐。当他弯腰
同她吻别时,就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年轻的斯科特博士的冷酷,他的完全的沉默和心不在焉。麦可卢医生想,他知道年轻的斯科特博士不打电话来的理由。接着他想到,年轻的斯科特博士将不再打电话来,这也并不是难以想象的。年轻的斯科特博士已经发现,那步调对他来说太热了些。
他想得到的是未婚妻,并不是刑事案件的牺牲品;想要的是一个妻子,并不是报刊上潜在的大标题。
医生爱抚着伊娃乱糟糟的头发。他看到她的
那个镶有钻石的戒指,放在一个密封了的信封上面。
他给奎因警官留下了含糊不清的信息,他说
会通过威尼夏给他打电话,然后就坐着电梯下到了大厅。
那儿有一个人,并没有握手,也没有说话。
特里叫了一辆出租车在等待着,于是他们都
进到车里,司机说话了:“是那个佩恩车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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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晚了十分钟,错过了八点的那班车,只
好再等上五十分钟,才能乘坐下一列火车。他们在车站一端的餐馆吃了早饭,以打发这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谈话。医生迟钝地吃着,视线并不在他的盘子上。
坐在火车上,麦可卢医生一直看着窗户外
面。埃勒里在他旁边向后仰着,闭上了眼睛。而坐在他们前面的特里·瑞,在三张晨纸和后边的吸烟车厢之间分配了他的时间。
在十点四十五分,如同火车从北费拉德尔亚
非车站出来时一样,特里·瑞伸手拿起了他的帽子,说道:“过来。”医生起来了,埃勒里睁开了他的眼睛,随后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到了站台上。出了西费拉德尔亚非车站,他们走向等在那儿的去玻兰德大街的短程穿梭运输车。然而当他们即将进车厢的时候,埃勒里停了下来。
“她在什么地方住的,特里?”
特里不情愿地回答说:“西斐勒。”
麦可卢医生的眼睑低下来了:“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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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医生。我一直知道。”特里低声说
道,“但是到底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呢?”
然后,麦可卢医生一直——当他们走过街道
的时候,当他们进入出租车的时候,当特里给司机地址的时候——斜眼看着那个褐色人。
“为什么首先去那里?”特里向后仰着询问
道。
“有大量的时间。”埃勒里喃喃低语道。
出租车在一座黑红的砖房子前面进入了一条
狭窄、弯弯曲曲、破烂的街道。外面的招牌写着:房屋出租。他们下了车,麦可卢医生急切地朝上凝视着,那是一些装着低劣窗帘的窗户。埃勒里对司机吩咐道:“等着我们。”然后他们爬上了高高的、过时的门前台阶。
一个带着线状的灰色头发的老年女子,词不
达意地开了门:“我断言,可敬的人们再也没有任何权利!那么,进来,在它上面取得成功。”
她气喘吁吁,引导他们到了楼上一间涂着黄
褐色清漆的门前,这门与这一层楼其余四个门都非常近似。她用一把长长的钢钥匙打开了它,然349
后站回来,双手放在她下垂的臀部上。
“他们告诉了我,”她充满恶意地说着,“正好保持它的方法——为什么,我不知道。那就是了。我昨天却失去了一个把它租赁出去的好机会。”
这是一个昏暗的肮脏的房间,有一张床,床
中间的弹簧下垂着;有一个化妆台,断了一条腿;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前面。床被改造过,床上的毯子翻卷在旁边。一对黑色的抽水机放在地板上,其中一个带着奇形怪状的脚后跟和脚掌;瘦骨嶙峋的摇椅上盖着一件灰色的羊毛衣服,一双丝绸长统袜,一件衬衣。
麦可卢医生到了梳妆台处,抚摸着上面的一
瓶墨水,一支笔。然后他转过身,看着床,看着摇椅,看着鞋,看着床上的喷气发动机的镀金支架,看着窗户上撕破了的有条纹的窗帘。
“侦探正好一会儿要到来,”那老年女子打破了沉默,不再那么粗暴地说道,“如果你们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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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想,”埃勒里突然地说道,“来吧,医生。我们不能在这里找到什么。”
他不得不挎起医生的胳膊,并且像引导一个
盲人那样引导着他。
出租车把他们带到了警察总部,接着经过了
半个小时的烦恼而且无效果的询问,他们终于找到了埃勒里要寻找的官员。
“我们想看伊斯特·麦可卢的尸体,”埃勒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