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不久他的肌肉颤抖,四肢开始无力。他强迫自己坚持下去,他留在上面石室上的火把的光亮现在只闪烁着一线的微光。他越往下爬越进入彻底的黑暗之中,可是,在厄俄斯的记忆里,他知道这条路。他的右小腿因为抽筋和疼痛而使肌肉痉挛,造成了活动能力的丧失,他不去想它。他的手变成了没有感觉的夹具。他知道其中的一只手的指甲正在流血,因为血滴落在了他仰着的脸上。他强行把他握着绳索的手指张开和收拢。
他向下,再向下,终于,他知道,他无法继续向下前进了。他一动不动地悬在那里,大汗淋漓,在摇晃的绳子上,他无法尝试动一下他握在绳子上的手脚。黑暗令他感到窒息。他感到他的手因为鲜血滑得抓不住,当他的手指开始张开的时候,他慢慢地滑动了。
“Mensaar!”他变化着神灵的话,“Kydash!Ncube!”他的腿一下子稳住了,握得结实了,但还是不能迫使疲惫的身体向下够到下一个绳结。
“泰塔!我亲爱的泰塔!回答我!”芬妮清晰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就像在黑暗之中她悬在他的身旁一样。她的灵魂标志——睡莲花的娇嫩的轮廓在他的眼前发出暗淡的光。她再次和他在一起。他已经超出了那衰弱无力的女巫能够封锁他们灵魂联系的范围了。
“芬妮!”他发出了一声穿越苍穹的绝望的喊叫。
“啊,感谢仁慈的圣母伊西斯,”芬妮回话道,“我想我与你联系得太迟了,我感觉你已陷入绝境。我将尽全力与你联合在一起,像你教给我的那样。”
他感到他摇晃的双腿开始平静下来并且更具耐力。他将他的脚从绳结上移开,靠着他的双臂,用他的脚趾朝下探。当他在绳子上打转转时,下跌到下面的吸力在吞噬着他。
“千万要坚强,泰塔。我和你在一起。”芬妮激励他道。
他的脚探到了下一个绳结,他滑动着双手换握住另一处。他一直在计数,因此他知道在他到达绳子的终端还有20个绳结。
“坚持,泰塔!为了你也为了我,你一定要坚持!如果没有你,我就什么也不是。你一定要忍住。”芬妮敦促他道。
他感到她的力量以温暖的灵魂的波涛涌向他的身体。“19……18……”当它们通过他那血糊糊的手时,他数着剩余的绳结。
“你有力量和决心,”她在他的心里悄声说,“我在你身旁。我是你的一部分。为了我们坚持下去。为了我对你的爱。你是我的父亲和朋友。我是为了你回到这世界上的,只是为你自己。现在不要离我而去。”
“9……8……7……”泰塔数着剩下的结。
“你越来越有劲了,”她轻声地说道,“我能感觉得到。我们会一起经受住困难而活下来。”
“3……2……1……”他数着,然后将一条腿向下伸去,用他的脚趾搜寻着绳子。在他的脚下只有空间,他已经到了绳子的终端。他深深地喘了口气,松开了双手。他屏住呼吸急速落了下去。接着,他的双脚突然触到了底部。他的双腿一软,像一只从巢里掉下来的幼鸟一样,四脚朝天。他仰卧着,抽泣着,既感到精疲力竭又感到如释重负,但还是太虚弱以至于没有力气能坐起来。
“你安全了吗,泰塔?你还在那里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听到了,”当他已经坐起来的时候,他回答道,“眼下我是安全的。如果没有你,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了。你的力量武装了我。现在我一定要坚持下去。留心我的呼唤。我肯定还会需要你的帮助。”
“记住,我爱你。”她呼喊道,当芬妮的灵气消失的时候,泰塔一个人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在篮子里胡乱地摸着,将那个陶制的火钵拿出来。他将余火未尽的木块吹着了,点燃上一只新的火把。他把它高高地举起来,用它的光亮察看着附近的环境。
他在一条狭窄的木制的人行道上,靠着他左边非常陡峭的岩壁上,那是由一排钉入已凿好的岩孔里的青铜铆钉固定在上面的。在他的右侧是难以逾越的黑色空间。他知道他正悬在通向地球心脏的一个裂隙上面,那些地下的地区正是厄俄斯出世的地方。
他休息的时间长了一会儿。他渴得嗓子冒烟,但这里却没有什么可以喝的东西。他以自己的意志力来消除这种渴望、驱除他四肢的疲倦,接着他从篮子里拿出他的凉鞋来,把它们系在了脚上,他的双脚已经被绳子磨破了。最后,他站了起来,沿着狭窄的人行通道一瘸一拐地走了下去。在他左侧的陡坡没有任何栏杆保护,下面的神秘以难以抗拒的催眠术般的吸引力吸引着他。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着,踏出每一步都倍加小心。
他想象着,厄俄斯是如何像一个孩子经过开阔的草地一样轻盈地沿着同一条人行通道上跑过,她是如何在她返回到她的高高在上的拥挤的密室时,用她的坚实的白牙咬住燃烧着的火把,在那打结的绳子上攀爬。通过对比,他知道他几乎没有力气成功地越过他下面的水平的立足点。
在他的脚下,木制的板料被粗制的岩石所替代。他已经到了岩石的正截面的一个岩架上。它的宽度几乎不能够放下他的一个脚窝儿,向下倾斜得是那么急剧以至于他不得不贴着岩壁来站稳。
那岩脊好像没有尽头。他用自己全部的自控力来防止自己惊慌失措。在他到达一个很深的裂隙前,他已经沿着那岩脊走下了几百肘尺。他跨过了它,进入了另一个隧道。在这里,他被迫再次休息。他把火把放在了一个早就刻入岩石的槽里,在它上面的岩壁已经被无数其他的烟火熏黑了。他低下头,双手捧着脸,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着,直到他心脏的剧烈跳动渐渐地慢下来。现在当那火把要熄灭的时候,它忽明忽暗地冒着烟。他从那即将熄灭的火苗中点燃了最后一支火把,继续沿着隧道前行。那向下的路径比他刚刚离开的可通行的岩脊的坡度更陡峭。最后它变为盘旋式下降的充满岩石的阶梯。多少个世纪以来,那阶梯已经被厄俄斯的赤脚磨损了,直到它们变得光滑,直到它们形成了凹面。
他知道山里面是一个蜂巢状的古代火山口和火山裂隙。岩石摸上去是热的,那是被中心翻腾的岩浆加热的。空气变得如同从一个烧炭的锻造炉里冒出来的火焰的硫磺味一样令人喘不过气来。
泰塔终于到达了他一直期盼的隧道的岔口。主通道一直向下延伸,而较小的分支在急剧的转角处拐弯了。泰塔没有犹豫而转入了那条较狭窄的通道。踏脚的地方是难以落脚但几乎是平的。他顺着隧道通过了几处曲曲折折的地方,最后他出去后,在火炉一样的红光的映照下,又进入了另一个大洞穴。即使是这种摇摆不定的光线也不能照到那巨大空间的最远处的地段。他向下俯视着,看到他站的地方是另一个深火山口的边沿。在他的大下方,是一个沸腾着燃烧的火山岩湖。它的表面翻腾着泡沫与旋涡,熔岩和火花像喷泉一样向上飞溅着。向他脸上袭来的热浪是那么炽热,因此他只好举起双手来挡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