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江吟
江原面色倏然沉冷,嘴唇在瞬间颤抖了一下,他猛地回头,之前装出的那点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为何不见?因为他丢掉半条xing命,至今还在昏迷不醒!”他异常冰冷地看着宋然,忽变得像猛shòu般凶狠,“你若像自己以为的那般还在乎他,就离他远远的,别把他对你残留的最后一点感qíng打碎!那样,当他回忆起你们当初的qíng景,或者还能觉得温暖一些!”江原几乎是紧咬着牙齿才艰难说出最后一句话,再度迈步时,险些把帐门扯掉。
宋然久久地站立,原本空茫茫的心里仿佛被巨石压满,开始沉重得难以承受。无数的回忆再度冲入脑海,那是幼年的赵彦,学箭后第一次she中猎物,向他露出灿烂笑容,又因为一场误会,无助地被自己丢在雨中;那是少年的赵彦,身披战甲,英姿勃发地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照亮了他的双眼。无数个日夜,飞扬着眉梢与自己争论兵法的;每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后,信赖地倚在自己身边沉沉入睡的,那是长大后的赵彦……
宋然脑中忽然又掠过揭开自己伪装的蒙面之后,赵彦那前所未有的伤心迷茫。原来临到最后,能一直温暖着他冰冷人生,填满他gān涸内心的还是只有他,然而自己获取了温暖,却将冰冷毫不留qíng地回报给了他。宋然想到此处,内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开始慢慢意识到江原最后那句话的深意。
郑氏旧宅里,宋然留给赵彦最后的墨迹,终于决定远离。枯叶在他身后卷落,而他不再回头。扬帆的那一刻,他仿佛听见遥远而熟悉的马蹄声。赵彦曾对他说,不回头便可以继续走,也许总一天会圆满,他已经在原地徘徊了太久。如果这样真的可以让他们的曾经恢复些许温暖,又何妨将此刻当做一个终点?
作者有话要说:
苦bī的老宋,老宋的苦bī!我终于把他写完了,抽他!!
番外4:下不为例之江原
——此番外接第九十八章《南越使者》中部
“下不为例!你要再让他继续碰你,我就剁了他!
我揶揄他:“为什么下不为例?本来还等着太子殿下破门而入大展yín威呢!”
江原哼笑:“现在施展也不晚!”忽然将我扛在肩头,从后门进了府。
我双脚悬空:“做什么!”
“吃了你!”
江原不说二话,还真扛着我一路往卧房方向疾走,而且是朝我的卧房走。我回手掐住他喉头威胁:“放我下来!”
“我要不放呢?”
“掐死你!”
“你试试!”江原有恃无恐,说着还在我腰间麻xué上轻按了一下。
我“呸”了一声,他明知道我不会下手,居然反过来要挟。转念一想,收回了手,笑道:“殿下,我不过与宋然说了两句话,真的让你如此介意?”
江原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当然介意,此人有哪一点可以与我相比?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配叫你如此挂念。”
我gān呕:“你脸皮太厚了,这话真是恶心之极。”
江原终于放弃他yīn阳怪气的态度,发出一声极低的轻笑,却无耻得更为不加掩饰:“是吗?可是这种话我只会对你一人说。”
“滚,更恶心了!”我听得直想骂他,“快放我下来!”
“一直到chuáng上不好吗?”江原显然想把无耻进行到底,从他语气里我已经听不到怒意和醋意,只听出满满的戏谑和得意,“你不是嫌我没在你和宋然见面时冲进去么?这就算补偿罢。”
我闻言也不跟他多费口舌了,顺着他的话说:“哦,既然这样,咱们换个姿势,你把我背过去吧,这么被扛着怪不舒服。”
江原坏笑:“你也要补偿我啊,和宋大哥亲密了这么久,我怎么也该找点安慰。越王殿下,你小心别动,当心我一指戳中你的xué道,那样你就又没法主动了。”
“卑鄙!”
说话间,江原就这样把我扛在肩头上进了卧房所在的小院,这一路被院中守卫的士兵偷偷注视就不必说了,临进门还撞见了燕七。这家伙倒是识趣得很,见我俩如此这般进来,急忙道:“二位殿下,我这就把卫兵安排到院外。”
“去吧。”我和江原异口同声。说完我回头瞪了下江原,他那随意的口气居然跟我一模一样。
燕七低头退了两步,接着朝廊下卫兵一挥手,带头出了院子。就听江原说:“这小子,比跟着我的时候还乖觉。”
我伸手从腰边摸来流采剑抵在他后颈上:“少废话,快进去!不然我给你刺个花出来!”
江原今日是打定主意不把我的威胁当回事了,听了只是道:“已经不慢了。”说着一脚已经跨进了门,然后又顺手带上门扇。
我还没来得及收起剑,江原一个弯腰已经把我放倒在chuáng上,然后顺手拿走开了流采,挑眉道:“你不是要做事时还带着这个吧?”
我哼一声,手臂一长,把他揪到面前:“这要看你的表现了。”
江原闻言也哼一声,显然又记起我和宋然屋中会谈的事,却不管我的手还揪住他,两手顺着我腰间摸来,径直扯下我的腰带:“你说反了,今日越王殿下的表现若不能让我满意,休想从这chuáng上起来!”
“走着瞧!”我笑,也不甘示弱地扭开他的玉带钩,“哗啦”将他腰间一堆饰物扔到旁边,揪住他胸口的手忽地用力向身侧一推,同时两腿一个反剪将他扭到身下,开始勾开他的衣领。不想江原这次穿得异常繁琐,我边脱他衣服边不耐烦:“下次穿少点,里面少系点带子行不行?谁耐心一层层这么帮你剥!”
江原弯唇一笑,手指随意一拉,我的衣服已经自肩头滑落到腰际:“原来越王殿下穿得这么随xing,是为了方便我脱么?”
我瞪他一阵:“你个混账!我怎么早没想到!”
“什么?”江原还在那里摆着一脸疑问装傻。
“衣服!”我冷森森道,“除了皇上赐的几件朝服,我的衣服都是你府里的裁fèng做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叫人把我衣服裁得这么……这么……”
“容易脱?”江原笑嘻嘻地帮我说不出口的话补全,“越王殿下,你想多了。我再中意你,也不会无聊到去特意叮嘱这种事。你当我整天没事做,净琢磨这些下流的伎俩?那是江进gān的事。”江原不屑道。
我心下自然知道江原说的是实话,却依旧拿冷眼扫他:“我看你也差不多。”
“胡扯。”江原明显对自己被与江进相提并论比较反感,于是耐心地跟我指出,“你自己瞧瞧你的衣服,除了颜色花纹以外,哪点样式跟我的不同?哪里又少了根带子?要说布料不及我的厚重,也是因为你自己要求衣料尽量轻便,方便战场上施展,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我闻言立刻继续埋头解江原的衣带,翻开他的衣服里外看,勉qiáng道:“似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