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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与开膛手杰克

作者:[美]琳西·斐 时间:2023-02-06 17:44:51 标签:[美]琳西·斐

  我正要问福尔摩斯靠他那双锐利的眼,是否看出什么不寻常的事物,他却突然急切的大喊一声,并俯身扑向那具尸体。

  「我们还是来得太迟了!华生,尸体已经被清洗过了,」他喊道,「经过最愚蠢又最有效的清洗!」

  我点点头。「但你知道的,这做法很常见。有些人甚至宣称,如果不清洗就看不清楚伤口。」

  福尔摩斯轻蔑地哼了一声。「华生,我告诉你,为了找回人为疏失或讲究卫生过了头而弄丢的线索,害我花掉了不少时间,如果苏格兰场愿意按时赔偿,我肯定今天下午就能退休了。但事实是,我被迫搜集剩下的零星残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路威林医生不小心忽略的事?对于犯罪的元素,他知道得远不及你深入。」

  「的确,福尔摩斯。」

  他的眼睛闪着淘气的光芒。「来吧,我亲爱的伙伴。就算这种类型的专门知识不怎么讨人喜欢,但还是很值得敬佩。」

  我仔细检查这个不幸的可怜女人。她有个可悲的人生终点;要是杀害她的人认为最好先割开她的喉咙,再把怒火发泄到毫无生气的躯壳上,那还真算是一种恩典。

  「她的脖子被砍到深及脊椎处,撕裂了两条大动脉,还有七道莫名其妙的割伤刺穿了她的腹部。她看来没有受到别种类型的侵害,因为我没看到最近交合过的迹象,刀伤边缘平滑,而且是刻意为之。福尔摩斯,你怎么看?」

  沉思中的侦探俯视着她。「注意下巴附近的污点。他先让她失去意识,然后在地上划开她的喉咙,因为她手臂上没有抵抗攻击者所造成的瘀伤,这也解释了路威林医生所说的,她上半身没有血迹。从其他刀伤的干净程度来看——你很敏锐,也注意到了这点——我们也可以推论,在刀伤造成的时候,她已然死去、昏迷或以其他方法压制,而无法挣扎,要不然伤口就会是锯齿状或者撕裂伤。我相信所有伤口都是用同一个武器造成的,应该是一把保养得很锋利的六寸或八寸刀刃,可能两侧刀锋都开了。他杀了她,几乎在一片漆黑中把她切得四分五裂,然后才逃跑。如果把他做这么多事的时间考虑进去,这做法其实严重威胁到他个人的安全。」

  「这究竟是为什么?波丽·尼可斯跟杀她的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这人如此愤怒?」

  「对啊,确实是问题。来吧,华生,我们到囤货路去。如果有幸得到神助,就有机会发现警方还没踩上去或是扫进垃圾桶的东西。」

  在我们抵达谋杀现场的时候,白教堂路的扰攘喧嚣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北方铁路横冲直撞的声音。匆促搭建又保养不良的粗陋双层房屋,沿着囤货路的一侧延伸出去;毫无装饰的仓库正面空无一物,像个哨兵似的站在另一侧。福尔摩斯从出租马车上跳下来,走近一群记者跟警察,我付钱给车夫,同时要他答应等我们回来。

  「当然了,福尔摩斯先生,」在我走近的时候,一个年轻警员回话了,同时碰了一下他的圆帽帽檐。「我们正要刷洗这整块区域,但如果您有这个意思,我们可以给您十分钟时间。但我们是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在福尔摩斯那身清瘦骨架上,每一条肌肉都活跃起来了。只有在犯罪现场,这股精力才会如此勃然焕发。他开始动手工作。这位大侦探在无案可办时有多懒散,在有案可追时就有多积极。将近二十分钟以后,他不耐烦地边用拐杖戳着马棚墙壁,边走回到我站的地方。

  「有任何进展吗?」

  福尔摩斯抿起薄唇,摇摇头。「从地上的血迹来看,我相信她不是从另一个地方移过来的,知道这一点很有价值。争吵是在这里结束的。除此之外,我只能告诉你那边的药剂师最近被抢过,有两位有钱有闲的绅士在那块泥巴地上打消一个赌注,还有就是你左边那位警员养了一条梗犬,而且是个单身汉。所以呢,华生老友,到最后我们的进度没有比当初多多少。」他向那些员警挥挥手,请他们继续他们的工作。

  「我猜你剐才提到的那几点,可能跟犯罪本身没什么关系,不过你是怎么推论出来的?」

  「什么?」他灰色的眼眸忙着扫视着周围那些建筑物的上层。「喔,对……因为破窗旁边的旧门有个新门锁,在方头男靴脚印之间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旁边有一张被撕成两半的昂贵黑桃J纸牌,而且安德森警员的裤腿简直惨不忍睹。对,这些事情跟我们的调查无关。不过,我们还是能用得上这些讯息。尤其那扇窗户的角度正好符合我们的需要。」

  我好奇地抬起头。我们背后是布朗与伊苟羊毛仓库,还有许奈德制帽工厂,两间都彻彻底底是为了制造业而建的厂房,以致根本不配用建筑这个字眼。至于福尔摩斯指的那扇窗户,是属于一栋廉价公寓,位置几乎就在我们的正上方。我的朋友毫不浪费时间,立刻大步向前叩门。

  起初我以为他神秘的意图会遭到拒绝,因为根本无人应门。然后这位侦探露出他惯有的讽刺微笑。「缓慢的脚步声……我想是个女人。嗯,而且有一只脚微跛。很抱歉,我还没法告诉你是哪只脚。喔,那位女士来了。」

  门倏地打开,猛然伸出一张满布皱纹的脸,纤细脆弱的白色发丝在她脸旁营造出一轮光晕。她那副样子活像是一只从自家洞穴里探出头来的鼹鼠。而她的眼镜已经脏到让我看不出有什么用处。她打量着我们,眼神就像是看着两只粗野的流浪狗,同时她的手也握紧了拐杖。

  「你们想干嘛?我不出租房间,要是你们想找我那几个儿子还是我丈夫,他们都出门干活去了。」

  「真是运气不佳啊,」福尔摩斯嚷道,「我听说你们认识一个有办法弄到货车的男人。」

  「是啊,先生,」她答话了,同时又把眼睛眯得更小,「可是我家老么七点以前不会回来的。」

  「天哪!麦尔斯,我们今天可不能休息哪,」福尔摩斯苦着脸说道,「为了那些货物,我本来打算不计代价弄到货车,但这会儿我们只好去问别家了。」

  「哎,等等。你们今天就需要货车吗?」

  福尔摩斯低下头,他那张瘦削如鹰一般的脸凑近老妇人,说:「我有某些……必须运送的物料,那恐怕是比较适合男人的工作。敢问太太你是……?」

  「葛林太太。」

  「当然了,你是他妈妈。你确定葛林先生会出门很久吗?喔,真可惜啊。我想你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吧?」

  她噘起她那张皱皱的嘴,暗自思量一会儿之后,就示意我们进屋去谈。我们进入一个光线微弱、空间狭小的客厅,里面没有任何一样多余的家具。我们坐了下来。

  「我必须承认,」福尔摩斯开口了,「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我提高了警觉。」

  葛林太太的眼睛像小蜡烛般亮了起来。「喔,你说的是那桩谋杀案,对吧?冒昧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是沃辛顿先生,这位是我的同事麦尔斯先生。」

  她一脸睿智的神情,点点头回答:「真是恶劣的案子。」

  「多吓人啊!你住得这么近,一定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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