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门
“迪克,这是你曾经说过的最肮脏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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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防着他!我仅仅想知道我的未婚妻子要
陷入什么污垢。那就是全部!”
“你胆敢用这种方式和我谈话!”
“在污秽的谋杀中混合起来了——”
伊娃冲上了床,把她的脸掩埋在灯芯绒被单
中。
“啊,走开。”她呜咽着说,“我决不想再看到你一次。你认为是我杀了人。你怀疑我的各种可怕的事情与——与那个叫特里的人有关……走开!”
她躺在那儿,紧紧地陷进褥垫,在床单中大
哭,身上的长袍歪斜着,使她的腿裸露着,悬挂在床上。但是她没有在意。一切都结束了。他——他离去了,那些也离去了,尽管她没有听到关门的响声。既然他离去了,她明白了,她一直期待他的仅仅是信任,而这又是多么地不切实际。盲目,没有疑问,那不是人类,任何女子不能够向任何男人期待这一点。毕竟,他了解她有多少?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什么了解。当一个男人和女子相爱,在亲吻和喋喋不休的废话中消250
磨光阴的时候,他们互相之间并没有真的了解多少。他们只是了解各自脸上的线条,每个人呼吸的习惯,以及接吻和叹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什么实际的也没有,什么内在的也没有,而只有这些方面的认识,才是最重要的。这样说来,她怎么能够责备他呢?同时他有他的经历,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一切。
既然他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发现,他的
未婚妻深深地卷人了一场谋杀,他怎能不,他禁不住要考虑他自己的前途——考虑人们会怎样在他的背后散布谣传——即使一切都能控制得恰到好处。
他敏感;他来自一个好家庭,也许他的家庭
在这一切的背后——和他谈话,推动着他离去。
他的那个固执的母亲,来自普罗维登斯(美国城市),他的银行家似的父亲有一张吝啬的脸……
伊娃哭泣得更厉害了。现在她看到了全部,
她曾经是一个多么自私,而且不可理喻的小动物。他不能不让他的家庭,或者她发现自己所陷入的情境。他正好是一个男人——亲爱的人,亲251
爱的……而现在,她已经把他永远赶走了,同时甚至连幸福的机会都已经逃跑了,这样除了那个可怕的矮小的警官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面对着她了。
斯科特博士松开了他的拳头,躺在床上,靠
近她,紧贴着她,他的脸因悔悟和热情而扭曲。
“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我感到遗憾。
我不是那个意思。赶快吻我,伊娃。我爱你。”
“啊,迪克!”伊娃哭着说,她的双臂扭动
着,并且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我不了解。这是我的缺点,期望……”
“什么都别再说。我们将看到事情过去,我
们在一起。搂住我——这样。吻我,亲爱的。”
“迪克……”
“如果你明天想结婚——”
“不!直到一切——一切都——”
“好吧,亲爱的。无论你说什么,只是别担
心。”
然后,一会儿之后,伊娃在床上静静地躺
着,而他则静静地坐在她身旁,只有他的手指在活动着,他的冷静的医师的手指,在她的太阳穴上按摩着,抚慰着脉冲的血管,使她安静并且进入睡眠。但是,在她抖动的头发上面,斯科特博士脸拉长了,而且苦恼着。
第十五章
“麻烦与案件在一起,”埃勒里星期四下午在打给特里·瑞的电话中说,“具有无法相信的不稳定性。它是一只从一朵花一闪到了另一朵花的蜜蜂。你不能够跟随它。”
“现在的问题是什么?”特里轻轻拂去他的淡紫色领带上的灰尘,而领带则衬着暗红色的胸衣,“该死,有游荡者进入我的领带!”
“顺便说一下,你必须穿这些糟透的衬衫
吗?”他们在卡伦·蕾丝庭院上的小桥上停顿下来,“在我看来,你最近一直沉溺于几乎都是雄性特色的运动。现在是九月,男子汉,不是春天!”
“你下地狱吧。”特里说着,脸红了。
“你已经把邪恶的电影明星当成你的偶像
了。”
“我说过你下地狱吧!今天你的头脑里装的
是什么?”
埃勒里把一块卵石投到小小的池塘里:“我
已经有了一个发现,而它困扰着我。”
“是吗?”
“你认识卡伦·蕾丝至少有一段短时间了。并且,我知道你是自学成才,同时是人类本性的可靠的学生,你认为她是什么类型的女子?”
“我仅仅知道我在报纸上读过的那些。著名
作家,大约四十岁,相当仁慈,如果你喜欢把他们洗净的话,那就是精明能干,善良正直。怎么啦?”
“我亲爱的特里,我想知道你个人的反应。”
特里瞪眼看着金鱼:“她是个骗子。”
“什么!”
“你要求的答案:她是个骗子。即使是我的
老太太掉落的牙齿,我都不会赊卖给她。低劣的矿层,像荡妇那样在下面坚韧,而且像地狱那样255
有雄心,同时并不比酒席宴会上的布兰那牛的舌头有更多的良心。”
埃勒里凝视着他:“我的有价值的对手!那
是特征描写。那么,它准确。”他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你不知道,我想象起来,这是多么的正确。”
“能够摆脱她,是麦可卢医生的好运气。如
果三个月之后,他们真的结婚在一起的话,他也许会用拳头猛击她的鼻子。”
“就麦可卢医生的素质来说,是属于莱斯
莉·豪瓦德学派,而不是维克托·莫克拉格林学派。虽然如此,这大概上是正确的。”
特里悻悻地说道:“当她被刺杀的时候,如
果医生不是在一千英里外大海的船上,我将会认为是他本人干的。”
“只不过那是你的想法,而船的周围并没有
水上飞机。”埃勒里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我猜想我知道什么在烦扰着医生。同时,他对伊娃比对他已故的未婚妻更为关切。”他观察着池塘,“我希望我确切地知道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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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特里说道。他摸了摸他的领带,“过来,把它吐出来。那是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埃勒里开始了沉思,并点燃了一根香烟:
“特里,你知道卡伦·蕾丝实际上是什么吗?我将告诉你,寄生虫。一种非常特殊种类的虱子一样的怪物。邪恶的神为女人们曾经设计出的、最难以相信的船只中的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