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门
“你展开来说,或者你不肯?”特里急切地
说。
“令我惊愕的是,她怎么能够长时间地专心
于一个邪恶的目标,这从头至尾,肯定要承受连续不断的忧惧所带来的极大痛苦。这下流,只有女子才能做到这一点——必须是一个和她同样充分沉默而且狂暴的女子。我不知道这背后是什么,但是,我能推测。我认为,在多年以前,她爱上了弗洛依德·麦可卢。”
“这是个高明的猜测,我的朋友。”
“破碎的爱情事件在其发端……是的,它可
以使球向前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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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胡说。”特里说道。
这时埃勒里再一次凝视着池塘深水中的反
射:“于是,这本身就是罪恶。但是甚至知道了蕾丝怪物是什么,这罪恶仍然是一个谜。”
特里厌恶地躺在草地上,并且向上拉了一下
他的珍珠灰色的毛毡,盖上了他的双眼:“你应该已经进入了美国国会。”
“我已经在楼上那两个房间里面,使用了听
诊器和硒光学电池,当然这是比喻的说法。我试验了凸肚窗上的那些栅栏。他们是嵌入在混凝土中坚硬的铁棒,同时它们没有任何的损坏。不可移动,也没有插在错误的槽中。任何东西最近都没有替换过。没有,任何人都没有经过那些窗户,无论进来还是出去,特里。”
“那正是我所说的。”
“我固定了门,并且闩住。你发现门的插销
在她卧室内部闩住的,但是,插销可以从门的另一边,用一些机械的设施闩住,这是可以想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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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地飞,”在他的帽子下面特里说道,
“你正在读着你自己的那些糟糕的侦探小说中的一部。”
“呵,别嘲笑我。这一点曾经做到过,但不
是用这种特别的门。我使用了我所有的独特的科学方法尝试过,但没有一种行得通。这样,机械是在外边。”
“你一定已经有了进展,有没有?”
“除了门和窗之外,我还想到——暂时不要
讥笑——”
“我已经在笑着!”
“秘密的门板。好吧,为什么不呢?”埃勒里从防御角度问道,“年龄不能使她畏缩,陈腐的习惯也不能使她有多少的变化。你不会向你的老祖母吐唾沫,仅仅因为她的肖像长时间悬挂在周围?但是,没有任何门板,那个房间像大金字塔的墙壁那样坚固。”
“壁橱?”
“也许正好是壁橱。我不知道。”埃勒里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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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给你留下最空洞的感觉。”
“你在告诉我。”特里闷闷不乐地说道。
“我已经认真考虑了每一件事物——比如
说,这个罪行可能通过那些窗户栏杆,与外面的凶手有些什么联系。但是,那说不通,要么——
有武器。它从卡伦脖子上缩回去了,它被擦干净。即使是我们假定那种勉强的推测,卡伦站在窗前,被通过铁棒的刀刺中,倒下,而那凶手擦净了刀片,并且把刀穿过栅栏,扔到了桌子上……这仍然不能说得通。身体是在那个位置之外,并且,窗台和窗台下面的地板上,应该留有血迹。但是,血迹是沿着那个台子的边缘。除非她的攻击者是个大猩猩,不然的话,她不能从窗户的那一位置被刺到。”
“甚至大猩猩都没有那么长的双臂。”
“这使你想到艾伦·波的小说。这太疯狂,根本不可能。”
“除非,”斜着眼看的特里说,“伊娃·麦可卢是个说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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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除非伊娃·麦可卢是说谎者。”
特里用双脚一跃而起:“那么,她不是的!
我一直并不是好赞赏别人的人,不是吗?我告诉你她是诚实的,她说了实情。我不可能看错,我正确地判断女子,不知有多少次了!”
“人类将做那些前后矛盾的事情,以保存他
们的脸面。”
“那么你认为她杀死了那个骗子!”
埃勒里好一会儿没有回答。一条金鱼噗地一
声在水中跳跃着,留下了一圈圈的涟漪。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突然地他说话了,“但是,它如此的空幻,使我自己也几乎不能相信它。”
“是什么?是什么?”特里那褐色的脸向前探着,“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呀?”
“它牵涉到伊娃本人。它将使她有可能说出
实情,而且仍然有……”他摇了他的头。
“说呀,你这恼人的猿猴!”
但正在这时,利特把他的红脸靠在楼上起居
室窗户的栏杆上叫喊道:“哟,奎因先生!麦可261
卢他们在这里,要找你,奎因先生!”
“不要喊了。”埃勒里朝特里草草地点了点头说,“继续追踪。我己经把他们叫进来了,”然后他声音变小了,“我们最好让它明白。”
但是,当他们进入房子的时候,他们发现了
三个人——麦可卢医生,麦可卢·伊娃,还有斯科特博士。
午后伊娃看上去更平静些,犹如她刚度过一
个和平、无梦的晚上似的。而麦可卢医生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他的眼睛仍然红红的,而且有了一些无奈的、差不多是宿命论的东西在他眼神中。
而斯科特博士看起来像是没睡好觉似的,并
且不用谁告诉,埃勒里莫名其妙地感到,卡伦·蕾丝神秘的金发女郎居住者的故事与他有关联。但是他想着,什么事情会使得年轻的斯科特博士如此烦恼?他对亲属骨骼有传统性的嫌恶吗?
“你们好,”他尝试用快活的语调说道,“今天你们全都看上去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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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麦可卢医生问道,“你听起来——”
“我知道。”埃勒里感叹道,“这很重要,医生。”他停下来以便让可纽梅过去。然后他对着自己的手指甲说道,“如果是我有些事情——好吧,重大而且有悲剧意味,要告诉你们……在斯科特博士面前把它透露出来,行不行呢?”
“为什么不行呢?”年轻的医生愤怒地问道,“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把事情在这家伙面前透露出来,”他用食指指了指了特里,“那为什么不能在我面前呢?我比他有更多的权利!我——”
“关于这一点,你不必要如此可恶地自大自
满,”特里说着,摆动着他的脚后跟,“我走了。”
“等等,”埃勒里说道,“我需要你待在这
里,特里,别让我们牵涉进感情的纠缠,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