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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来·法拉先生

作者:[英]约瑟芬·铁伊 时间:2023-04-12 10:31:46 标签:[英]约瑟芬·铁伊

  就在昏昏欲睡之际,心头突然浮起一种很确定的感觉,是过去从没有过的一种感觉——不过这种感觉让他十分愉快。

  这种不寻常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不少。他一下子同意,一下子又转而不同意。当碧翠举他的手的时候,为什么他觉得和平时与人握手的感觉不同?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很温暖很幸福的感觉?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尤其她是一个你不会同她谈恋爱的女人?当然,因为她是个女人。但让事情这么特别的原因并不只如此,乃是因为她对他表现的亲切温暖是那么自然。

  从来没有人会如此理所当然地牵他的手,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舒服的感受。不拘形式——而且,不,不是占有感。

  过去有一些人曾对他有占有的表示,而他并不喜欢这样。

  所以呢,是不拘形式而有——什么?归属感。对了,是归属感。她的手牵着他的,因为她觉得他们互相归属。这是一个女人对她的家中一分子的感觉。是不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属于”过任何圈子,所以碧翠牵着他的手时,让他有这份特别的幸福感觉呢?他一面沉沉进入梦乡,一面想着碧翠——她那若有所思时,斜着眼睛看人的眼光、她的勇气、她怎样第一次到那间他租的小房间找他、她在事情都还没确定前就吻了他,当他今天抵达这里时,她怎样温和地处理了西蒙不在场的情况。

  她是个可爱的女人。碧翠·亚叙别。他爱她。

  正要朦胧睡去的时候,有件事又让他突然清醒过来。

  他现在知道西蒙让他想起谁来了。

  是提波。

  第十七章

  星期三早晨,碧翠领着他去探望了三个农场——法兰地、上田以及维塞——的承租户。“盖兹排在最后,让他别太得意。”这是碧翠的说法。事实上,盖兹也是三个承租户里最不重要的,因为维塞这个农场也是三个农场里最小的。这个农场本来是供应莱契特自家用的农场,位于教区的边缘,在村子北郊的坡地上。光是靠经营这个小农场想要自给自足几乎是不可能的,但盖兹在村子里另外还开了家肉铺(一个星期开两天),所以不须全仰赖维塞农场的收入。

  “你会开车吗?博来?”就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碧翠问。

  “我会开,不过还是你开好了,你比较熟悉——”他差点脱口而出说“路线”,可是随即改口说“这部车子”。

  “称它‘车子’实在是对它太客气了。我想你比较习惯驾驶座在左边吧。”

  “是的。”

  “很抱歉今天我们得开这部小金龟。家里那部大车子坏了,很少这样的。修车工人把零件都拆开检查了,还是拿它没办法。”

  “我喜欢这部小金龟。昨天就是它把我从火车站带回来的。”

  “是啊。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是啊。”这一天对博来可是如同好几年哩。

  “你有没有听说《喀莱恩日报》放了我们一马?”车子嘶吼着开上林荫道后,碧翠接着又问。

  “没有呢,怎么回事?”

  “你早餐时间不看报吗?”碧翠问。她早上八点就用过早餐了。

  “我住的地方从来没有报纸。我们是开收音机听新闻。”

  “噢,没有错。我忘了你们这一代是不需要看报纸的。”

  “为什么说他们放了我们一马呢?”

  “是三个我们从来没听说过、没见过的陌生人解了我们的围。一个住在曼彻斯特的牙医的第四任妻子,一个女演员的丈夫,还有一口黑皮箱的主人。”她轻按一下喇叭,慢慢地转向右边,继续说:“那口黑皮箱的主人把一个人的两手两脚装在皮箱里。谁知道呢?也可能两手两脚是他自己的。这个新闻恐怕要在《喀莱恩日报》上头炒一阵子。

  那个女演员的丈夫则是控告她不够热情——这种消息《喀莱恩日报》最喜欢了。“

  “那第三个又是怎样呢?”

  “什么?”

  “曼彻斯特的牙医的第四任妻子。”

  “噢,对了。天可怜见,这个女人刚刚被人家从墓穴里挖出来,发现她全身充满砷毒哩。她丈夫早就不知去向啦。”

  “您的意思是:《喀莱恩日报》可以报的消息太多了,所以就不管咱们家的事了?”

  “一定是这样的。那则官司的消息就占掉一整版啦。

  即使他们想报咱们家的消息,也只不过是在报屁股上提几句,看的人两分钟后就忘得一千二净啦。《西势时报》也有他们的大消息要登,看来咱们家的事不会太招摇啦。“

  好啦,又过了一关了。现在他得集中精神来面对法兰地和上田这两个农场的承租户。他应该是要认识他们的。

  法兰地的承租户是个高高的、满面通红的老头子和他的妹妹。“大家都很怕赫塞小姐。”洛丁曾对他这么说:“她的脸简直像巫婆那么可怕,舌头也利得能刮人。她并不怎么说话,可是只要她一开口,你就有的受了。”

  “真是太荣幸了,”老赫塞先生在菜园门口看清楚了碧翠以及她带来的是谁,高兴地招呼着:“柏特先生,看到你回来真是太高兴了。”他用他粗糙的手和博来握手,随即又亲热地用另一只手覆上博来的手。毫无疑问地,他是很高兴柏特回来。

  可是要知道赫塞小姐是不是高兴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一面和博来握手,一面打量着他,说:“这真是意外的惊喜啊。”她的客套话和虚应故事,让博来觉得很好笑。

  “看来,海外的生活并没有让你改变太多哩。”她一面在狭小的客厅里摆着茶杯,一面说。

  “有一点倒是变了不少。”博来回道。

  “真的?”她并没有为了让博来高兴而继续问哪一方面变了不少。

  “我现在不会怕你了。”

  老赫塞先生听了哈哈大笑。

  “这一点我可大不如你,柏特先生。要是我上市场迟半个钟头回家,还没到家门,我就怕得好像有大祸临头一样,像一只狗夹着尾巴偷偷溜进来。”

  赫塞小姐没说什么,不过博来注意到,她的表情好像增加了一层对他的好感。

  不久,她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饼干,很显然刚开始时她并没有意思把这一样端出来。

  他们一面喝着一种叫“白港”的酒,一边聊天。

  他们到达上田农场时,只有胖胖的杜克太太在家。她正在屋后忙着搅奶油。

  “谁呀?自己进来吧!”她用声音应着门。于是他们走过凉凉的地砖,来到寒冷的奶油房。

  “我的手没法子停下来。”她一面抬起头来看看来的人是谁,一面说:“这些奶油——哦,老天啊,真没想到是你们!我还以为是什么经过的路人呢。孩子们都上学去了,嘉立也出去了,唉呀,天哪!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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