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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馆之谜

作者:[日]有栖川有栖 时间:2023-06-06 12:16:02 标签:[日]有栖川有栖

  不论是厨房还是饭听,到处飘散着木头香味。饭厅的原木餐桌大到可供十人一起用餐还绰绰有余,支撑桌面的是四根如象腿般粗的原木,感觉粗犷气派。用金色的锁拴住,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照明灯盖着玻璃制灯罩。可以想象一群人围坐在灯下的这张象腿餐桌上,大啖美味螯虾的样子。一角的柜子放着一大排洋酒,看起来就像图书馆的书架。也顺道参观了浴室,里面横放着一个看起来十分清爽的和风浴槽,还设置有小小的三温暖。不论是天花板、墙壁还是地板都没有使用瓷砖,连淋浴室和水龙头都是木制的,真不可思议。是个空间宽阔到足以和起居室媲美的舒适浴室。

  “生活在寒冷地方的人因为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家里,所以比较重视家,这是很自然的事,不是吗?不仅是盖房子,也会花不少钱装潢,也算是一种兴趣,会尽心地作出好东西,这就是北欧家具的传统精神。”

  薇若妮卡边带我到处参观边替我解说。一楼除了客听、厨房、餐听、浴室和洗手间之外,还有四间房间。其中一间位于走廊右侧的房间就是等等力所住的客房,我们只是路过,没有进去参观。旁边那间好像也是客房,因为她也没打算开门的样子。然后她指着走廊左侧的一间房,三逼是流音的房间。一直都还保留着他死去那天的样子,没有动过。有时我会坐在那房间里发呆。”她说。

  她替我开了门,我就站在门口环视了一下房内。手工制的书桌和书架,彷佛说明小主人还没有充分利用似的,还剩了很多空间,保持得像新买似的。装饰精美的床,像是等待小主人回来似的,又像在强调小主人已经永远不会回来的事实。放在书桌上的蝴蝶样本箱打开着,那是记录着流音短暂却光辉的人生,也算是种墓志铭吧。书桌一旁则挂着捕虫网。

  接下来女主人打开隔壁,也是位于最里面的最后一间房间。

  “这是我先生的工作室。”

  像是办公室似的,外面还挂了一块非相关人员禁止进入的牌子,让我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进去参观,但是因为夫人都开了门,应该就没关系才是,我想了想踏了进去。

  正面有扇大窗,盘梯山像幅画般广阔地延展开来。室内采光非常好。我在想要是像今天早上这般万里晴空,日光反射下的银白色世界会有多么地炫目啊!面向窗户的桌子也是采原木切割而成,

  有种迫力十足的野性感,桌上满是堆积如山的书籍,从中隐约可见一迭稿纸。明明是张面积还算大的桌子,写字的地方却像是一方小小的停机坪,参考用书之多不禁令人油然生起敬佩之心。房间内并没有像是计算机或是打字机之类的东西,可以从中观察到乙川隆的生活方式是力求自然风的。

  除了没有机器之类的东西外,桌子一角摆放着几张相片这一点也和我不一样。其中有张照片是流音坐在玄关前的楼梯,强烈的阳光让他瞇起眼睛。应该是冬天拍的照片吧!躺在甲板上的流音吐出白气,其他几张还有乙川隆、薇若妮卡夫人和流音一家人的合照。

  还有一张是薇若妮卡夫人一个人打扮成瑞典传统祭典的样子。穿着长及脚踝的白色洋装,搭配红色腰带。头上戴着不知道用什么植物编成的头冠,旁边还立着几根蜡烛。薇若妮卡夫人像拜佛似地胸前双手合十,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模样实在叫人怜爱。看不出是外景还是内景,周围一片黑暗,好像是晚上的样子。白色洋装、红色腰带、橘色火焰。还有薇若妮卡夫人那白皙的脸和金色长发浮在黑暗中,这色彩的搭配是多么鲜明。她的身后有个穿白衣、手拿银星、戴着三角帽的男子,和一个也身穿白衣的女子,像侍女一样手拿蜡烛立在一旁。和一旁站着的女性相比,果然以瑞典人而言,薇若妮卡夫人的个头算是挺娇小的。

  “这是在做什么呢?”

  经我这么一问,她有点害羞地微笑“嗯”地应了一声。

  “那是和父亲一起回瑞典时拍的照片。记得那是叫作露西亚祭典的一个冬至时节的例行活动。听我祖父说那是我第一次担任也是最后一次担任露西亚的职务吧。”

  “一身白洋装搭配红腰带宛如日本的巫子(译注:女巫,在祭神仪式上从事奏乐、祈祷的未婚女子)。这个叫露西亚祭典的也是一种宗教仪式吗?”

  “是的。是为了赞美殉教的圣女露西亚所举行的一种仪式。穿着那一身装扮,一男一女跟在一旁,成一队伍唱着散塔露西亚之歌,分配咖啡与点心给大家。都是家庭和职场上的例行之事,而且还有游行队伍。”

  “散塔露西亚不是意大利民谣吗?”

  看起来像穿着睡衣的露西亚们和瑞典的白夜十分吻合,但是和散塔露西亚之歌却怎么样也联想不起来。

  “虽然露西亚诞生于西西里亚,但是歌曲是以瑞典话来唱。”

  “为什么瑞典人要祭拜意大利圣女露西亚呢?”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露西亚有光的意思,和白夜之国的冬至祭典印象挺吻合的,所以只是纯粹赞美圣女露西亚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样倒还能理解。

  “瑞典女孩子每个人都想成为露西亚,不过我是从日本回去玩时当上露西亚的,所以回忆更美好,觉得整个仪式场面真的很隆重。”

  “那身打扮真的好美。”我没料到会从口中迸出这句话,自己也吓了一跳。若只是社交辞令,就觉得自己的口才还真不赖。但是面对女性,不应该会这么轻率地将真心话说出来啊!

  “谢谢。您过奖了。”

  是听惯别人这番赞美,还是看透说这话的人已经害羞不已,她倒是很爽快地接受这番赞美。我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赶紧将视线移往别处。看着镶有玻璃门的华丽书柜,企图转换话题时,薇若妮卡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墙壁。那是和有着像是巨无霸香蕉和雪茄般粗的先生的手指一点都不一样,像铅笔一般纤细的手指。随着她手所指的方向,看到墙壁上有幅画。

  “您看过右边第二幅画吗?”

  我记得是刚才才看过的《鲁诺的不可思议之旅》的插画。那是鲁诺和白卡尔边惊叫边摔下瀑布的场面,已经拿到光之茸的二人,满脸是泥地赶到昏睡中的母亲身边。原来这就是原画啊!

  “那是纲木辉美小姐画的图,我们拜托她将画让给我们的。”

  左斜上方还有另一幅画。

  “那是《尼尔斯骑鹅旅行记》对不对?”

  希望我的答案能让她感到佩服。

  “你还真是清楚呢!”

  看来好像也没有多佩服的样子。因为那幅画画的是个少年乘着一只鹅,将其一置换成日本耳熟能详的童话,就是老爷爷和老婆婆捡到一个从河川上方流下来的巨大桃子而十分惊讶的图。

  我二十几岁才读过《尼尔斯骑鹅旅行记》。聪敏灵活的尼尔斯有天在看守时,被小妖精托德姆恶作剧报复,施以魔法变成只有拇指般大小的同时,居然也能理解动物们的语言。墙上那幅插画绘的是尼尔斯乘坐他所饲养的鹅儿摩尔坦横越瑞典的冒险之旅。尼尔斯与摩尔坦眼下是一大片交错无边的田野,点缀着几间农舍,平缓的丘陵延展至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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