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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克里斯蒂秘密笔记

作者:[英]约翰·克伦 时间:2022-12-27 23:02:31 标签:[英]约翰·克伦 阿加莎·克里斯蒂

  如果赫尔克里·波洛是一只猫,他早就喵喵地嚷开了。他却捻着自己的胡子。

  “是你啊,夫人!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她笑着说:“我不怕你。因为我在行善!我在这里就是道德的存在。我想寻求娱乐,但每个人都非常乏味。是吧{原文为法语。}?”

  原先和伯爵夫人同桌的那位先生走了过来,犹豫不决地站在他们的身旁。伯爵夫人抬起头看了看。

  “噢,天啊!{原文为法语。}”她叫道:“我把您给忘了。我来介绍一下。凯泽巴赫医生——这位——这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赫尔克里·波洛先生。”

  那位留着棕色胡子,眼光敏锐的先生并起脚后跟,鞠了一躬,说:“我听说过您,波洛先生。”

  维拉·罗莎科夫伯爵夫人还未等波洛作出礼貌的回答,就嚷嚷道:“但你不知道他有多么会创造奇迹!他知道一切!他也能做任何事!凶手如果知道是他在办案,就会自己上吊,以此来节省时间。我告诉你,他是个天才,他绝不会失败。”

  “不,不,夫人,不要那么说。”

  “但这是事实!不要谦虚了。谦虚是愚蠢的。”她看了看另一个人,接着说:“我告诉你,他会魔术,他甚至能使死人复活。”{这指的是《四魔头》中波洛将伯爵夫人认为早已死亡的小儿子还给她。——原注}

  凯泽巴赫先生眼镜后面的那双蓝眼睛就像闪光灯一样亮了一下,说:

  “是吗?”

  赫尔克里·波洛说:

  “啊,夫人,顺便问一声,你儿子怎么样了?”

  “可爱的天使啊!现在这么大了——肩膀这么宽——这么帅!他在美国,在那边搞建筑——大桥、银行、宾馆、百货商场、铁路——美国人要什么,他就建什么。”

  波洛看起来有点迷惑不解,喃喃道:

  “那么他是工程师,或者建筑师?”

  “这重要吗?”维拉·罗莎科夫伯爵夫人问道。“他很可爱,研究的是铁梁和叫什么应力的东西。都是些我不懂的东西,我也不关心这这些事。但我爱他,他也爱我。”{这一段关于伯爵夫人儿子情况的用词与小说集中的用词几乎是一样的。——原注}

  凯泽巴赫先生想要离开,他问波洛:

  “波洛先生,您要呆在这里吗?好,那我们可以再见面。”

  波洛询问伯爵夫人:

  “能跟我一起喝点开胃酒吗?”

  “好啊,我们一起喝伏特加,会很开心的。”

  喝伏特加对赫尔克里·波洛来讲似乎也是一个很好的想法。{波洛要喝伏特加的想法似乎有点怪。——原注}

  2

  第二天晚上,凯泽巴赫医生邀请赫尔克里·波洛去他房间。

  他们一起喝着上等的白兰地,天南海北随意闲聊之后,凯泽巴赫说:“波洛先生,我对昨天晚上我们那位魅力十足的朋友对您的谈论很感兴趣。”

  “是吗?”

  “她说了这样的话:‘他甚至能使死人复活。’”

  赫尔克里·波洛在椅子上直了直身子,扬了扬眉毛,说:“您很感兴趣?”

  “非常感兴趣。”

  “为什么么呢?”

  “因为我感到这些话也许早有预兆。”

  赫尔克里·波洛突然大声地说:“您是要我将死人复活啊?”

  “或许吧。如果我真的叫您这样做,您会吗,”

  赫尔克里·波洛耸了耸肩,说:“毕竟,死人就是死人,先生。”

  “并不总是这样吧。”

  赫尔克里·波洛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眼珠子都绿了,他说:

  “您想要我将一个死人重新复活。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是谁?”

  “您不会被这个活儿吓坏吧?”

  波洛微微一笑,说:

  “您没有疯,是一位神志清醒,通情达理的人。起死回生是具有多种意思的敏感词语,可以看作是比喻或者象征。”

  对方说:

  “过一会儿您就会理解的。首先,我的名字不叫凯泽巴赫。我选用这个名字的目的是不想招摇过市。我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也就是说,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这个名字家喻户晓。

  “路茨曼。”

  他郑重其事地将名字说了出来,眼睛直直地看着波洛。波洛语气深重地说:

  “路茨曼?”他停了一会儿,然后用不同的口气说,“汉斯·路茨曼?”

  另一人以硬邦邦的语气说:

  “汉斯·路茨曼是我儿子……”

  3

  如果一个月前,你问任何一个英国人谁应该对欧洲动荡的形势负责,答案几乎毫无疑问会是“赫兹莱恩”。

  事实上,还有庞多里尼{尽管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出自一出小歌剧,但是人们很难不联想到墨索里尼。——原注}。但是大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奥古斯特·赫兹莱恩身上。他是独裁者中的独裁者。他的好战演讲激励了他自己国家和同盟国的年轻人,是他在欧洲中部点燃了战火并使得战火持续。

  每当他公开演讲的时候,他能使众多的人群由于疯狂的热情而兴奋不已。他那高昂而奇怪的音调具有权力所包含的威力。

  知情的人从学术上来解释赫兹莱恩不是中央帝国的最高权力者。他们会提及其他人的名字——戈尔斯塔姆、冯·艾蒙。他们说这些人是行政首脑,赫兹莱恩仅仅是挂名首脑。然而,赫兹莱恩却不断出现在公众的眼前。

  到处都流传着充满希望的言论:赫兹莱恩得了不可治愈的癌症,最多活不过六个月。赫兹莱恩得了心脏瓣膜病,随时有一天都有可能倒下死亡。他曾经中风过一次,也许随时都会有第二次。在残忍地迫害天主教堂之后,赫兹莱恩受到了著名的巴伐利亚修士·路德维格教父的感化。赫兹莱恩爱上了一位俄罗斯犹太女人——一位医生的夫人。他要离开中央帝国,与她一起定居于瑞典。

  所有这一切都是传闻,赫兹莱恩既没有得过中风,没有死于癌症,也没有去过修道院,更没有和那个俄罗斯的犹太女人私奔。他在极其热情的人群当中继续他那鼓舞人心的演讲,他时常精心策划着为中央帝国扩大各种各样的领域。一天又一天,战争的阴影越来越笼罩在欧洲的上空。

  人们在绝望之中重复着所有这些充满希望的传言,并且希望越来越强烈。甚至非常希望:

  “为什么没有人暗杀他呢?如果他不存在多好……”

  平静了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中,赫兹莱恩没有进行公开演讲,而各种不同的充满希望的传言增加了十倍。

  然后,在一个死亡的星期四,赫兹莱恩出席了年轻兄弟会的大型聚会,并作了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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