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雾
[悬疑惊悚] 《魔雾(出书版)》作者:高普【完结】
内容简介
一个终年缠绕著浓雾的诡异社区,
在这裡,活的人半活不死、死的人却 不 肯 安 息……
我用瑞士刀在尸体的手肘上杵了一杵,肌理僵硬极了,像是硬化成一尊石质雕像一样。
这裡的人是那麽的诡异、神秘而又阴森,和这座社区一样,不欢迎任何外来者。
──而我,就是一名外来者!
一个濒临废弃的社区,多年前曾发生骇人听闻的凶案──外景节目人员全部被疯狂断头暴杀!而现在,一个默默无闻的作家住进了这个社区。
他发现一切都不对劲:表情木然的病态居民、凶如疯兽的野狗、美丽却近乎弱智的谜样少女、冷冻柜裡骇人的暗红色血袋、原因不明的剧烈头痛……宛如噩梦般的诡谲事件一一降临,他知道:这裡一定发生过什麽不寻常的事;而且,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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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
混搭新星的诞生
◎宠物先生
与高普的相识,始于数年前一个征文奖。
那时我俩都是参赛者,作品并没有获选,不过主办单位倒是办了个茶会,邀请各方写手前来,交换关于创作的心得与意见。出席的人不多,发言的更是没几个,其中有一位甚为健谈的面善老兄,便是高普。
虽然当时交换了信箱,之后也历经数次电子邮件往来,讨论关于创作的意见,但当时我写推理小说,而他似乎长于写奇幻小说和武侠小说,类型的隔阂使我们的话题不算频繁,两人之间也仅是君子之交。
直到去年,高普参加台湾推理作家协会举办的征文奖,担任评选委员的我,对他的参赛作《西巴斯贝之恋》(收录于明日便利书《神的微笑》)感到相当惊艳,那是一篇具有特殊世界观的科幻推理小说,是以往的参赛作品所欠缺的类型,当然,该篇也入围了决选。
他也因此结识另一位入围者陈浩基,两人甚至在颁奖典礼前,就开始计划合作另一本科幻短篇合集《闇(暗)黑密使》,题材取自著名的《大强子对撞实验》。我也有幸在阅读初稿后,与他们进行在线对谈,将对谈记录整理充作该书的后记。
那次的对谈内容里,他提到了自己的创作路线——混搭。
推理与科幻、奇幻与武侠……类型的结合,绝不是嘴巴说起来那么简单。作者除了必须对两种以上的类型有深入了解,还得整合各项元素,就像衣服的混搭一样,不能让上衣和裤子产生扞(hàn)格不入之感。
这类创作者的阅读背景想必是很广的,而他们也经常不甘于一种创作类型,写完奇幻小说就换恐怖小说,推理小说腻了就写武侠小说,他们丰沛的创作养分经常从延伸至各领域的触角获取,并于这些领域释放出名为“创新”的能量。
《西巴斯贝之恋》之后,高普再度以一篇伊斯兰背景的推理作品《索非亚?血色谜团》入围今年度的台湾推理作家协会征文奖(笔者写本文时尚未公布首奖),足可见他长于将不同类型、题材相糅合的写作实力。
然后,是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魔雾》。
《魔雾》乍看之下是走一般的恐怖惊悚路线:一位没有名气的作家,接到编辑指示到某偏远小区驻点取材,希望能写出数年前小区所发生惨案的相关创作,然而在当地住下后,接连的怪事相继发生。身体不适、附近野狗遭残杀,行径诡异的邻居也让他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之后,因为误打误撞发现一迭奇特的文件,他与朋友阿江挖掘出这个小区惊天动地的秘密……
初读时,可以感受到高普文风的细致。恐怖惊悚作品讲究的是气氛,而紧张的气氛除了抛出引人恐惧的元素外,更有赖叙事、写景功力的烘托,而高普在此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至于拖慢故事节奏,也不至于因走马看花失了气氛。
不过,最有趣的是当故事进入后盘时,我奇特的阅读感受。
原本围绕着现实主义的背景,突然混入一些超自然的元素。其中一个将剧情导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若引用作者在结尾的自嘲语句,便是“可真像某个知名的电玩游戏”。而另外还有一个超自然元素,可说是利用某奇幻设定为基底,渗入一点人与自然的冲突,将故事结局染上一股哀凄的氛围。
恐怖小说里出现超自然力量并不稀奇,功能无非是让这种力量侵犯人的生活领域,达到使读者“恐惧”的效果。如果说上述元素的前者还算落在这个范围,那后者显然不是如此,在我看来,作者显然想在纯粹的恐怖、惊悚之外,添上一丝丝奇幻,甚或是恋爱小说的色彩。
要说这些是高普遵循自身创作路线,在搞“混搭”的恐怖风也行,然而我却想到有一位知名大师也经常这么做——史蒂芬?金。事实上高普的气氛营造能力即使无法与金媲美,也能让读者察觉到他“心向往之”的程度(且带有浓厚的台式风味),而他也借主角之口提到这位大师的名字,不得不让我如此联想。在经过高普科幻与异国风味的推理洗礼后再读本书,可以感受到他在多元创作路线上的蓄势待发。
楔子 9月3日阴
老人死了好多天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只隐约觉得楼下那批人有点奇怪,有时候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像在商议什么困难的事;有时候整天都没发出声音,安静得像坟场一样。
其实我早就该察觉到的,当他们抬来花圈,在楼下立起一根根粗竹子支架,用工字铁和角钢固定好,铺上俗艳的塑料帆布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的。
但我没有,这几天我浑身很不舒服,成天发着高烧,奇怪的幻觉像一批发育过度的白血球细胞一般,一颗一颗围着我转,把我当细菌一样攻击。
我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偶尔醒着的时候,就大量地喝水。
几天后,棚架安静无声地搭建好了,我则出了满床大汗,似乎才好了一些。
隔着落地窗和阳台,那面蓝色、白色与红色条纹交错而成的塑料帆布,几乎攀到了三楼。帆布上到处都是阴干后的深黑色泥斑,像怪异的Rorschach Inkblot Test(罗夏克墨渍测验)那样。
等到帆布里传来细微的哭声,我就算再不懂,也猜到了这是一场丧礼。
然而楼下还是没有人说话。
他们向来都是那么诡异,神秘而又阴森,和这个小区一个样子,不欢迎任何外来者的关注。
——而我就是一名外来者。
住进这座小区那么久,别说融入,我连和他们说话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每当我一靠近他们(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们显出的那种嫌恶感和畏惧,我几乎可以看见他们体内的免疫系统正在大量制造巨噬细胞,在血管壁内高度警戒。
那些老人家尤其是这样。
我几乎没办法从他们身上问到什么,然而我却不得不问。
我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我走到麻将桌边,翻开我的日志;连日来的高烧,让我的调查工作一片空白——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永远都找不到“天诛”的。